柳思怡看着面前的男人。
心如同被一把无形的利刃毫不留情地插进去,疼得流血。
她哑着声道:“不是我投诉的,我要怎么撤销?”
慕恩宇冷讽:“还要狡辩?前几天有人看见你去了报社。”
柳思怡揪紧手,心下重重一沉,她解释:“我那天去报社,是为了福利院领养孩子的报道。”
可慕恩宇冷笑一声,明显不信。
抵达报社后,他直接拽着柳思怡下车。
从前最怕她脚疼多走半步的慕恩宇,此刻丝毫没顾及她腿脚不便。
柳思怡被拽着走的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生疼难忍。
一路到了报社总编办。
柳思怡疼得已经脸色发白。
敲门进去,还不等慕恩宇开口,王总编先递来最新的样刊给柳思怡:“柳同志,你来得正好!上次关于福利院孩子领养的报道,在明天早上就刊登了,尽管放心。”
柳思怡双手接过:“谢谢王总编。”
这话一出,慕恩宇神色愣了几愣。
他拧起眉头:“王总编,思怡之前来报社,只是为了这事吗?”
王总编点头:“是啊!慕营长,还能有什么事?”
气氛凝滞下来。
可慕恩宇神色沉沉还是道:“王总编,您不用包庇思怡,她故意举报徐丙茵记者这事是误会,我回家会好好管教她的,还请你……”
一听这话,王总编当即摆手打断:“徐丙茵是因为半个月前的报道不实,被当事人举报才停职的,跟柳同志能有什么关系?再说这也不是大事,过段时间就能恢复了!”
话说到此处,慕恩宇彻底没了声。
解除误会,两人走出报社。
柳思怡一瘸一拐跟在他身后,看着他背影开口道:“哥,现在可以相信我了吗?”
慕恩宇脸色好转了些,却还是冷冷道。
“要怪就怪你自己有‘前科’,否则我也不会误会你。”
柳思怡心里一颤,苦涩在胸腔蔓延。
她垂下眼眸,手紧攥着衣角,胸膛起伏,久久地不能平息。
最终,她只是低着声:“以后不会了。”
她不会再喜欢他了。
也就不会再做从前那些吸引他注意的傻事了。
回到家。
徐丙茵已经搬出去了,柳思怡进客屋去收拾,却见到放在桌上的证件照。
那是……慕恩宇和徐丙茵红底的结婚照。
柳思怡瞳仁骤紧,僵在原地。
出神间,照片却被人从手里猛地抽走。
她抬眼便对上慕恩宇冰冷的视线:“谁让你动别人的东西了?”
心口骤然抽痛。
柳思怡哑声追问:“哥,你们要扯证了吗?你不是说等着慕伯伯他们回来的吗?”
可慕恩宇却只是收好证件照:“这件事和你没关系,管好你自己就好了。”
“另外,我这几天要去执行任务,这是你的生活费。”
说着,慕恩宇将手里用信封包着的钱塞到柳思怡手里,提起行李包头也不回离开。
柳思怡愣在原地,看着他背影远去。
家里空了,她的心仿若也在这刻空了。
接下来的日子。
柳思怡去买了根新拐杖,白日去福利院,晚上便在家将自己的东西都收拾好。
在她将日历撕到8月17日,距离她离开只剩14天时。
慕恩宇任务结束回来了。
可却是顶着伤,高烧回来的。
慕恩宇的战友将人扶到床上,柳思怡拧着眉,脸色满是担心:“他伤这么重,怎么不直接送医院去?”
战友叹了口气,看向她:“去过了,他非要回来,说是怕你一个人在家会害怕!思怡,别看你哥平时话少,实际上心里可惦记你呢!”
这话一出,柳思怡愣了半晌。
几名战友已经将一袋子药交给她,简单嘱咐几句后匆匆离去。
柳思怡捏着药袋,看着床上脸色虚白的慕恩宇,连忙去倒了水来。
她将过了凉水的毛巾贴在他额头上,给他退烧。
这时,一双有力的手将她猛地一拽。
柳思怡心跳一窒,抬眸正好就对上了慕恩宇那双漆黑的眼睛。
对方滚烫的体温,似乎将她整个人包裹。
紧接着,慕恩宇呼吸重了几分,竟是要凑过来亲她!
柳思怡心下一惊,别过头推开他。
“哥,你认错人了,我是思怡。”
可慕恩宇眼底泛着红,呢喃声也落入她的耳里。
“我没认错,我知道你是思怡……”
下一秒,男人的大手扣住她的后脑勺,重重吻住了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