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瑾尘打电话告诉我,由于一些特殊原因,花蕊的交流提前一周结束。
通话的时候,我听得出他很开心,其实我也很开心。
毕竟,眼不见,心不烦,花蕊彻底的离开,我才能真正的消停。
她简直就是颗不定时的炸弹,放在身边,早晚出大事儿。
我不自觉的拿傅瑾尘和大哥比较。
我出事的时候,傅瑾尘不是不知道就是扔下我。
而大哥,不管是有意还是偶然,都是他在护着我。
从这点上来说,我爸说得对,大哥就是有大哥样,靠谱儿,这让我对大哥也更加依赖。
我的自我定位是自立自强,什么事但凡自己能做的,就不想麻烦别人。
可骨子里,我还是个没完全长大的女孩子,心里住着一个小公主,时刻期待着被人疼爱。
大哥,他就是除了爸妈之外,最疼爱我的人。
我以一己之力,完全的霸占了大哥的闲暇时光,成了一块随时贴在他身上的膏药。
有时候大哥太忙,两三天不见面,我就觉得心里慌慌的,好像少了什么一样。
大哥似乎知道我的感受,不管多么的忙,都会挤出时间来给我打电话,一日三餐更是从未落下过,快递小哥送来的所有菜品,都是我喜欢的口味。
我经常会想,大哥他其实不是我大哥,而是我妈妈。
回去之前,花蕊来找过我,她拉着我的手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的表清白。
我了解她的为人,不论她做什么,都感觉她假惺惺的。
懒得看她演,直接告诉她有话就说,别给我来这套,我不是傅瑾尘,她就是哭出血泪来,我也不会心疼她。
花蕊委委屈屈的眼着泪眼说瞎话儿。
她说张双泽只是她的同乡,她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干干净净的,要我别多想。
“你不来找我,我还真没多想。”
关于花蕊和张双泽的事情,说实话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一想这个事就头疼难忍。最终也只是警告她,“回去好好待傅瑾尘,他是真的喜欢你。”
把花蕊送上飞机,我给傅瑾尘发了张照片,告诉他花蕊完好无损的回去了,也许我的照顾不尽人意,但对于一个女生来说,最好的照顾应该来自于他的男朋友。我说做为一个合格的男朋友,一定要时刻关注女朋友的一举一动,把她贴身带在身边。
没办法,心太软,我烂好心的又苦心婆心的提醒傅瑾尘一次。
至于他是不是明白,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
转眼就到了十一长假,同学们大多乳燕归巢似的拎着行李回家,也有的三五成群的搭拌去旅游。
我本来和爸妈说好了不回去,和同寝的张子奇、秦航一起去香山看红叶,旅行包都装好了。
可大哥突然告诉我比赛时间提前,我们得在四号前做完所有的工作,不然赶不上初审。为了证实事情的真实性,他还找来教授给他做证。
于是,我泪眼朦胧的目送张子奇和秦航坐上机场大巴欢快的绝尘而去,自己则被大哥拎着回到研院画室,苦逼的做最后的收尾工作。
好好的旅程被取缔,我的心情很不美丽,做什么都提不起精神,用大哥的话说,连续几天苦大仇深的噘着嘴,一点笑容都没有。
大多数的老师和学生离校,本来就没有多少人的画室只有我们俩,大哥他除了盯着我吃饭,就是提醒我好好画,上心点儿,冷清得我想哭。
十一长假啊,一年才盼来一次,我却被迫浪费了,真是心疼啊!!
我要哭!
三号晚上,我一直被奴役到晚上九点,困得不行了,嚷嚷着回去睡觉,明天再弄。
他说什么也不同意,软硬兼施的硬是拖着我把剩下的一点点弄完。
十点四十五,我被他送回宿舍楼。
连续三天没日没夜的干活,我真是身心俱疲,脑袋挨着枕头就睡着了。
梦里张子奇和秦航坐在烤鸭店里笑眯眯的和我显摆在香山拍的照片,一张张美仑美奂,气得我真想穿过梦境揍她们两个一顿。
本想着假期无事可做,好好的闷个猪头。不想天才蒙蒙亮,电话就开始鬼叫似的响。
我以为是我妈,也没看来显,迷迷糊糊的接起来就叫了声妈。
那边有片刻的安静,接着就是一声轻笑,熟悉得我耳朵发颤。
我瞬间清醒,下意识的看向屏幕,大哥正对着我笑得像个男妖精。
大放假的,活我也干完了,大清早的骚扰我干什么呀,我的起床气刹时达到顶峰,忘了自己脸没洗头没梳的尊容会不会吓着人,扯着嗓子就吼,“放假不睡觉,有病啊你。”
他笑得更加妖孽,眼睛里星光乱窜,扯起的唇角痞气十足,活像个衣冠楚楚的斯文败类。
“小懒猪别睡了,带你出去玩儿。”
我傲娇的不肯答应。
他耐心的和我说那里的食物多么好吃、那里的风光多么秀美、有多少画家挤破脑袋去那里采风,他说我去了很有可能舍不得回来。
清润的嗓音带着勾儿。
大哥他不仅是国画高手,洗脑也是行家。我听到最后只觉得,若是不去这一次,简直就是人生一大憾事。
再说,长假还有四天,就这么在宿舍猫着,也着实浪费。
本着错过一次,不能错过第二次的原则,我被大哥的花言巧语攻略了。
叽叽歪歪的收拾好自己,背着小包包迈出宿舍楼时,他站在一棵树下,静静的等着我。他的目光那样的黑浓,星光点点,帅的我心慌。
他像一株挺拔的松柏,带着清冽的气息,干净、高洁、持重,足以令江河仰止。
也不知为什么,我居然有点心率失常。
他朝着我走过来,接过我手里的小包包,带我坐上他的黑色SUV。
“时间太早,来不及带你去吃早餐,路上买的,将就吃点。”他把一个印着漂亮logo的包装袋放在我手里。
打开看了看,是我最喜欢那家的虾仁饺和杂粮粥。
那家店距离林大将近四十公里,现在天才刚亮,他这是起得多早啊!
温热的粥顺着喉咙缓缓滑进胃里,舒服得我直想叹息。
说句良心话,大哥虽然管我管得严,但该宠我的时候那绝对宠到不遗余力。
我侧脸看着专注开车的大哥,觉得他这张脸是真好看,我常常有种移不开眼的感觉。他薄唇微抿,星眸如海,宽厚的肩膀让人很想要靠一靠。
“对你看到的,满意吗?”他发觉了我的注视,斜瞄了我一眼,微笑着调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