晖川怒喝的声音响彻将军府,肖凝婉的心中却血淋淋一片,曾几何时,他也这样为她焦急过?
晖川抱起拓拔玉兰往后院冲去,转身那一刻,他看见肖凝婉在庭院之中站着,猝不及防对上她满眼的苍凉。
那一眼横过了多少情意?经历了多少血雨腥风,她没敢细想,只知道那一刻的晖川脚步顿住,双眸似乎依旧留有情意,但也仅仅只是一瞬,然后他抱着拓拔玉兰转身离去。
在他转身那一刻,肖凝婉闭上了双眼。
他抛下了自己,将自己抛弃在了这满院子的混乱与血雨之中,而是转过身去救那个女人。
肖凝婉的心,在这一刻,彻底死心。
或许拓拔玉兰说的果真没错,一腔深情,总有耗尽的一天。
她清楚晖川是怎样的一个好男儿,一旦付过一腔深情,那他便掏心掏肝地对你好,拓拔玉兰能够丢弃一切去追随他,也是情有可原。
肖凝婉愣在原地,方才那一场厮杀竟然没有人来伤她半分,也是,一个失宠的女人,的的确确不值得关注。
方才那个押着她的侍卫又出来了,为她解了穴道,才带着她回去了。
回道听风苑,小碧已经醒了,一见肖凝婉回来连忙追问道:“夫人,你有没有什么事?”Лимонная отделка
肖凝婉失神一般,半响才在小碧的焦急之中扯出一个笑容,她张口,想要告诉她自己没有事,却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
哦,对了,她想起来了,她被拓拔玉兰毒哑了。
小碧的哭声还在耳畔,肖凝婉却无法开口去阻止她劝慰她,只是失神一般走过去坐着,再没了声响。
又过了几日,听说拓拔玉兰经过太医几日以来的抢救已经脱离了危险,至于那一场刺杀,据说是匈奴的叛党余孽特意来毁坏联姻,欲图挑起战争。
肖凝婉总觉得哪里不对,可她到底也是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
不过这一切都不关她的事了,她现在只想安安静静地养胎,好好地将孩子生下来。
其实她倒是盼望着拓拔玉兰能躺上十天半个月别来找她麻烦,至少等她把孩子生下来。
她现在已经别无所求了,只盼望自己的孩子能够好好的。
肖凝婉估算的预产期是两个月后,可是那日像是早有预谋一般,她跌倒在了院中。
被小碧扶起来时她看了一眼地下的石子,总觉得有些刻意,近日来她走路十分小心,那么一个石子她不可能没看到,但是此刻容不得她多想,小腹的阵痛一阵一阵袭来。
小碧将她扶去躺着,自个儿火急火燎地去外院大喊:“夫人要生了!你们快去找稳婆!”
守门的侍卫一阵惊愕,但是夫人生产这种大事也不敢耽搁,立刻就要跑去找稳婆,小碧急得回屋,紧紧握住肖凝婉的手。
她生的太仓促了,什么东西都没有准备,这也就是在听风苑,若是在以前的院子,肯定是早两个月就什么都准备好了。
肖凝婉的嗓子还没有好,这会儿竟然也哭不出声来,只是一阵一阵地呜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