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晚宁转身回头看陈铮,笑意盈盈地问道:“陈队长,这花是你送给我的吗?”
陈铮顿时觉得如鲠在喉,一时间不知道该要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这简直就是个送命题!
把陈铮的犯难都看在眼里,沈云开抢过话,“当然!这花当然是他送给你的。”
徐晚宁笑容骤然加深,语气温柔娇嗔,“陈队长,你知道这花叫什么名字吗?你知道它的花语是什么吗?”
从来都没给别人送过花的陈队长满脑子黑线,嗓子发紧得厉害,磕磕巴巴半天,“玫瑰,奶……奶黄色的玫瑰。”
沈云开侧过身,单手捂脸,不忍直视。
“陈队长,这花叫香槟玫瑰。”徐晚宁面上笑容不减,“花很漂亮,我很喜欢。师兄,你的花我收下了。”
“你喜欢就好。”沈云开有些尴尬,仍作垂死挣扎,“其实这花,真的是老陈他……”
徐晚宁打断他的话,“你就别骗我了,这花不可能是你们陈队长送的。”
沈云开:“……”
他怎么就忘记他这位小师妹个性率真耿直,不喜欢装腔作势。
尤其是她身边亲近的人,根本不给机会“装”。
沈云开讪笑,“你为什么就那么确定花不是老陈送给你的?”
“因为香槟玫瑰的花语是我只钟情于你。”徐晚宁瞟了有些局促不安的陈队长一眼,“他就算哪天开窍要给我送花,给我送的也只会是百合、郁金香、马蹄莲。”
总之,与爱情无关的。
沈云开正要开口替陈铮解释,视线突然被缓缓向他们驶近的一辆黑色保时捷吸引。
推车门而下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戴着无镜框眼镜,身姿欣长挺拔,气质干净温和,颜值堪称逆天。
他一出现,仿佛周遭的一切都沦为陪衬。
沈云开和陈铮相互对视一眼,这个生得比女人还要漂亮的男人叫徐言白,是徐晚宁的哥哥。
“晚宁。”
徐晚宁的眸光登时焕亮,声音难掩愉悦,“哥,你怎么来了?”
徐言白佯装生气,“出息了,这么大的事情竟然瞒着我。”
徐晚宁一手抱着花束,一手挽上徐言白的胳膊,“身正不怕影子斜,我这不是没事了嘛。”
“回去再跟你好好算帐!”徐言白向陈铮和沈云开微微颔首,“陈警官,沈警官,这一次真的是太谢谢你们了。”
陈铮神色是肉眼可见的疏离,语气寡淡,“客气了。”
徐言白把陈铮的疏离都看在眼里,笑容依旧温和,“我们还有事情,就先走了。”
徐晚宁冲着沈云开扬了扬手里的花束,“礼尚往来,我今晚请你们吃饭,就当庆祝我们几个老朋友重逢。”
庆祝重逢是假,感谢他们忙前忙后为自己洗涮冤情才是真的。
想起今晚还有工作任务,陈铮有些犹豫,最终选择了拒绝,“今晚的话,怕是要辜负你的好意了。”
沈云开连忙替他解释道:“小师妹你别误会,老陈他的意思是说这个案子还没有破,上头又催着要早日结案,所以时间上不太方便。”
徐晚宁的面色缓和了些,“工作重要,这样吧,等这个案子破了,我们再约。时间,你们来定!”
“好,一言为定。”沈云开一口应下,“到时候,我和老陈一定会准时赴约的。”
等徐晚宁和徐言白驶车离去,沈云开才开启吐槽模式,“老陈,你再这样下去,这辈子就等着打光棍吧。”
“看把你能的!”陈铮毫不留情反击,“请问你现在脱单了吗?”
五十步笑百步!
沈云开:“……”
“还有,以后别给我瞎搞这些乱七八糟的。”
“尬是尬了点……”沈云开腹诽,他怎么知道小师妹看破非要说破,愣是让陈队长下不来台,“但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一束花,给你换来了一个再见面的机会。”
“闭嘴吧你,别一天天的瞎操心。”陈铮身上的力气仿佛也突然被泄去了,“要在一起的话,我们十年前就在一起了,不必等到今天。”
……
在许恩恩的带领下,陈铮、沈云开和王京阳还有化学部门的同事一起去了许美娜的家。
那是一套在半山腰的三层独栋别墅。
他们在别墅后院挖出了被许美娜埋了的红翡翠手镯,经检测确实含有核辐射。
“周绍森真他妈的不是人!”王京阳气得直接爆国粹,“他这是谋杀!!”
沈云开心情颇为沉重,“不爱,放过就是。”
何必要置人于死地。
许恩恩再次红了眼,“偏偏周绍森那个人最会伪善,认识的人无一不说他有情有义。在他们的眼里,我姐落得今天的下场只会是咎由自取。”
陈铮想起昨天走访森美公司的员工,所有人都对周绍森不吝赞赏,而对许美娜的评价几乎是清一色差评。
“黑是黑,白是白,时间会证明一切的。”
陈铮的话让许恩恩感觉鼻尖一酸,积蓄在眼底多时的眼泪滚烫地滑落,“做尽坏事的人,一定会得到惩罚的对吗?”
陈铮重重点头,“你手头上有没有证据可以证明,这个翡翠手镯是周绍森赠送给许美娜的?”
“证据……”许恩恩愣住了,犯难地道:“我姐是个喜欢热闹的人,每年的生日都会叫上亲朋好友开生日趴,唯独30岁那年生日,她和周绍森去澳洲旅游庆生。”
“她跟我说,这个手镯就是在澳洲旅游时送给她的。”
也就是说,现在是死无对证。
陈铮眉心一拧,“进屋找找吧,没准许美娜给我们留下了证据。”
“行,你们跟我来吧。”
许恩恩刷脸开锁,厚重的木门缓缓打开。
沈云开道:“看来你跟许美娜的关系不错啊。”
“我从小跟我姐感情好,经常往她这里跑,她懒得给我开门,所以就给我开了权限。”
“你姐平时跟谁一起住?”沈云开又问。
“离婚后,我姐她一个人住。”
王京阳有些惊讶,“这么大个房子,她一个人住也不怕瘆得慌。”
“我伯父早在两年前因车祸去世了,伯母接受不了这个打击,人也疯了。我姐要顾着生意,实在没那么多精神照顾她,只好把她送去精神病院。”
许恩恩解释说:“这房子是我姐斥巨资买来当婚房的,每一处细节都经由她自己细心打磨,光是装修都花了整整一年多的时间。离婚后,周绍森搬了出去,只剩我姐一个人住了。”
陈铮抓住重点,“周绍森为什么要跟你姐提出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