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初一时不知该怎么解释她的顾虑,她不想赵鹤羽被人耻笑,况且林思鹤才去,她怎么能立刻就跟着他京城。
思来想去,姜云初还是想了个折中的办法:“等师父头七……过了,咱们再走成吗?”
赵鹤羽见她没有拒绝要回去,自然是答应了。
烛火燃尽了,姜云初被赵鹤羽揽在怀内躺着,许是有些些许安全感,她困意袭来,枕着赵鹤羽的手臂睡着了。
黑夜中,赵鹤羽轻轻抚了一下姜云初额前的碎发,眉头不觉一蹙。
姜云初心中的顾虑他岂会不知,只是她总想着不想让他被耻笑,一味的逃避,他们迟早还会重蹈覆辙。
若再让那种事情发生第二次,那他赵鹤羽才真的是个废物。
“锦言,不要再离开我。”他俯身靠在姜云初的肩窝处,吸吮着让他安心的味道。
次日。
卯时刚过,赵鹤羽便带着姜云初去了城外林思鹤的新墓。
“柳娉茹的墓在临安,等过了头七,我会送他回家,所以就先没有给他立碑。”
赵鹤羽放下手中装着纸钱和香的篮子,目中带着些许怅然。
与他相处才不过两三日,此时竟然已是天人永隔。
姜云初看着隆起的土堆前简单的一块木牌,点点头:“嗯,慕辰,谢谢你……”
“勿需道谢。”赵鹤羽不想姜云初对他太过见外,况且林思鹤对他也有大恩。
姜云初跪了下来,点了一炷香插在地上:“师父,徒儿这些日子让您费心了……”
她低下头,眼眶有些湿润,倒了林思鹤最喜欢的酒后将纸钱一一烧了。
烟雾中,她好像看见了林思鹤那提着酒壶洒脱不羁的模样。
师父。姜云初吸了下红红的鼻子,心想着若有下辈子,她一定会拼尽全力报答他。
祭拜过了林思鹤,二人往家走着。
路过府衙时,姜云初却见府门紧闭,门口的衙役也不见了。
“怎么回事?”姜云初扭过头,诧异的问着赵鹤羽。
赵鹤羽斜睨了一眼府门:“这种狗官我岂会留他。”
他早在林思鹤说魏林不是善茬儿后便让刑部拿人了,而未破的灭门案也会由新上任的知府受理。
姜云初心中还有些许不甘,但此到底为官场之事,是赵鹤羽才能管的事,她也不好再说什么。
待林思鹤头七过了,赵鹤羽已准备好了马车,连同姜云初的行李都收拾好了。
而真到了要回京的时候,姜云初又犹豫了。
“阿诀,我,我想,我还是……”她支支吾吾的,连赵鹤羽的眼睛都不敢看。
姜云初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有在承乾门自尽的勇气,却连回京都不敢。
赵鹤羽牵起她不安乱动的手,耐着心劝道:“若你要留下来,那我和你一起留下。”
“不行。”姜云初想也没想就拒绝了,赵鹤羽现在是皇上,要是因为她而弃朝堂于不顾,她就真的成了罪人了。
面对赵鹤羽略显炙热的目光,姜云初最终还是低头叹了口气:“好。”
她转过身,刚想上马车,身后就传来秦奕的声音。
“锦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