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荼瑶昏迷中也痛得轻哼出声。
凰后疼女心切,却也不敢造次,只能无助地跑到荼瑶身侧,用自身的灵力为她疗伤止痛。
纵使如此,她依旧不甘心。
“神官长,当初当初惜荼瑶的人是你,现在令她痛苦的人也是你,难道就因为她不是碧姬真神的转世,所以你就对她如此冷漠和无情了?”她质问道。
一旁的凤王脸色大变,但已然拦不住凰后的疯言。
霍闫亭脸色未改半分,反正这凤栖宫他也是最后一次来。
“你说的没错,我特意从九重天来南禺山的目的只有一个,那便是为了碧姬的觉醒……”他冷声道。
眼见霍闫亭要走,而床榻上的荼瑶依旧在痛苦中未曾苏醒,凰后疯癫大吼:“你疼了荼瑶三百年,如今只过去三个月就要将曾经对桑思柠的折磨降到她身上!她是无辜的!上古禁术是我让她偷学的,她额间的琉璃花也是我从桑思柠身上偷来的!你若要惩罚,那便罚本宫,荼瑶只是个无辜的孩子!”
凰后的话一出,凤王大惊失色。
“你……你说什么?!”身为王君,他尽是不知道荼瑶那自幼闪现的额间花是从桑思柠身上窃取的!
“桑思柠那孽障刚出生时,掌心自带一滴赤金色血珠……当时我没注意,直到她被扔下枯冥林后我才发现襁褓中遗留了那枚珠子……我不晓得那为何物,本想扔掉,那东西却直接沾在了襁褓上,后来荼瑶出世,奶娘误用那封存的襁褓出来给她用,那血珠就那样进入到了荼瑶身体里,最后呈额间花闪现……”凰后这才将当年的所有真相一一道出。
凤王听得凰后所言,又气又震惊。
“糊涂啊!为何此事你从未同我说起?”
“我哪知道那就是碧姬真神转世之预示?当时长老看到荼瑶额间花时已经下了定论,我再说其他也没有任何意义了……”凰后说道。
“可你明知那东西是桑思柠的,为何还是要对她……”后面的话,凤王已经无言道出。
凰后的眼神闪了闪,但始终没有愧疚之意。
“我以为可以斩草除根……你知道的,我爱的疼的只有荼瑶一个孩子。”她的话语中,透着倔强。
凤王叹了口气,却也不知如何接话。
桑思柠,始终是他们两人之间的一个隔阂。
一直在一旁默默听着一切的霍闫亭转了身,视线在凰后身上扫视一番,随即面无表情道:“你的惩罚,上天自会明断……但有一事本君需要说明,自刑罚台一事后,已经过去了整整三千年,而不是短短三个月。”
他的话一出,凤王凰后两人全都面面相窥。
“什么?明明是三个月前桑思柠生祭屠仙刀,再被你救出来的……”
他们的惊措反应,霍闫亭尽收眼底。
因为他们所有人都只历经了第一世,只有他和桑思柠两人历经了整整十世。
那九世时间,所有人都被他用神力禁锢沉睡。
随后他再用半生修为创了浮生若梦境,带着桑思柠的一缕残魂化作实体,从她历经的第一世在浮生境中反复呈现。
从生到死,从快乐到痛苦,从美好到心碎。
那浮生若梦境之事,没有任何人知道,除了他自己。
他需要忍受着巨大的痛苦和愧疚,将对桑思柠的折磨一次又一次给到她。
看着她痛,看着她哭,看着她难受,纵使心如刀割,但也只能视之不见。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有多痛!
好似千万把匕首一刀一刀割着他心尖最柔软的嫩肉,痛不欲生!
但唯有心中的信念一直在支撑着他,做这一切,都是为了让碧姬觉醒,让上古界恢复往日的繁华,所以一切都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