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景易
简介:谢隐眼睛酸涩,一低头看到自己腰间白兔形状的玉佩,他仿佛又看到宁染蹦蹦跳跳来到他的面前,举起手中的玉佩,骄傲地说道:“看!师父,这是我为你准备的生辰礼,你可喜欢?”画面一转,他看到宁染坐在古琴面前,愁眉苦脸地说道:“也不知父皇怎
“朕听闻上午你去了公主府。”皇上点到为止,静静地看着跪在下方的谢隐等着他的解释。
“微臣忧心公主和亲一事,便借送药之名试探太子的心意,结果如皇上所愿,太子已对公主情根深种。”
“谢卿真乃朕之肱骨,国之栋梁啊!”皇上开怀大笑,但在看到谢隐眉目间的郁色和他苍白的面容时关切道:“谢卿身体可有不适,朕宣太医为你瞧瞧。”
“谢皇上关心,微臣只是今日太过劳累,休息几日便好。”
“身体为重,那快回去歇着吧,近几日便不用上朝了。”
“微臣遵旨。”
谢隐回到府中躺在床上,闭上双眼后,脑海中都是宁染不顾自己经脉损伤,口吐鲜血后还要为景易处理伤口却被他拒绝的那一幕。
他从床上坐起,喃喃道:“染儿,你是爱上他了吗?”
曾经那个满眼是她的小丫头终究是离他远去了,他又剩一个人了,原来看到光明后又重新坠入黑暗才最是痛心难忍。
谢隐觉得胸口闷得让他喘不过气来,他翻身下床,步履踉跄得走至书桌前。
他仿佛又看到宁染为他研磨时趴在桌子上睡着了,他面含笑意伸手想要像之前一样去摸她的头时,触碰到的是冰凉的桌面。
他无力地垂下头,泪水滴落在桌面上,口中不断呼唤着:“染儿,染儿……”
仿佛这样她就会像之前一样喜笑颜开地跳到他的面前弯着头问道:“师父你叫我?”
外面守着的侍卫泽木听到屋内的动静便进来查看,看到谢隐身着寝衣颓废地坐在桌前,他慌忙为谢隐披上衣服提醒道:“大人这几个月来为找到治疗公主寒毒的方法,除了处理公事便在房间翻看医书,好不容易找了一个不算法子的法子,不好好爱护身体却还要这样糟践自己。”
泽木说着说着便眼含泪水,因为他实在看不得大人默默付出那么多,还不让公主知道,最后还要被公主冷眼相待。
“这也许是上天给我的报应吧,让我把她亲手推给别人,然后眼睁睁看她忘了自己后爱上别人。”谢隐脸上露出苦涩的笑容。
谢隐起身来到宁染曾经住过的院子,里面的陈设还跟她在时一样,他仿佛出现了幻觉,院子里都是她的身影。
他仿佛看到宁染开心地荡着秋千,还朝他招招手喊道:“师父,快来帮我推秋千。”
一转眼又看到宁染在院中舞剑,而他在一旁抚琴,忽然她停下之后不满地对他说道:“师父,你是不是弹错了,我剑速越来越快,琴声应该越来越紧张才是,可你弹得怎么听起来柔情蜜意的。”
谢隐眼睛酸涩,一低头看到自己腰间白兔形状的玉佩,他仿佛又看到宁染蹦蹦跳跳来到他的面前,举起手中的玉佩,骄傲地说道:“看!师父,这是我为你准备的生辰礼,你可喜欢?”
画面一转,他看到宁染坐在古琴面前,愁眉苦脸地说道:“也不知父皇怎么想的,让我学琴不就是张飞绣花吗?师父,我可不可以不学啊?”
他笑着说道:“不想学便不学。”
“如果父皇问起来怎么办?”
“大不了我们一起受罚。”
……
谢隐突然觉得喉头一甜,嘴角溢出一丝鲜血,泽木见状声音哽咽地劝道:“大人,回去吧,晚间天气寒凉,您如今的身体受不得风。”
“无妨,我再待一会,你先退下吧。”
泽木看着谢隐无奈地摇了摇头,擦了擦眼角的泪,默默退了下去。
谢隐抬头看了眼没有一丝星光的夜空,他握住手心的玉佩,细细摩挲起来,玉石特有的温润触感从他的指尖传来,也慰藉着他的心。
只不过这枚玉佩上都是裂纹,上面还有一角是残缺的,只有他却将此视为世间唯一的珍宝。
“染儿,你不该爱上他,我会为你重觅良人的。”
景易他必须死。
他死了,南岐便联姻无望,说不定北陵国和西邑国还会一块攻来,那么南岐国覆灭指日可待,就可以在三国的版图中彻底消失了。
*
这几日,宁染因为经脉受损,一直卧床休息,期间好几个太医来看过,无不是摇头叹气道:“公主本就身中寒毒,此次又倒行逆施使经脉大损,需得好好调理,不然……”
“不然会经脉断绝而亡是不是?”宁染满不在乎地说道,都是前几个太医说过的陈词滥调,一点都没有新意。
在她看来,能活多久皆是天意,只要珍惜每一天,又何必杞人忧天。
果然不出她所料,太医吓得跪倒在地解释道:“寒毒本就无药可解,且每次毒发都会损伤经脉,所以公主要爱护身体,切不可再运用内力做倒行逆施之事啊。”
“好了,我知道了,劳烦太医再帮我开几副药。”
太医似没有料到宁染会配合她,不由心下一喜,毕竟没有哪个大夫会喜欢不配合治疗的病人。
太医告退后,宁染闻了闻自己身上的药味,皱了皱眉,有些不开心地对小芸说道:“看来我真成药罐子了。”
小芸一直没有答话,宁染转头看去,发现景易不知何时已经来到她的房中。
自那日不欢而散后,宁染再也没有见到过景易,不知今日他为何会来。
景易在宁染疑惑地目光中缓缓走到她的床前,撇了一眼桌上已枯死的盆栽,叹了一口气说道:“不想成为药罐子就好好喝药。”
宁染顺着他的目光看了一眼盆栽,撇了撇嘴。
她心中暗暗抱怨:这可不能怪她,每个太医都为她开一个药方,还叮嘱她按时服药,这么多药,她哪能喝的过来。
可这些太医又都是父皇派来的,她又不能拒绝,便只能表面应承,实则只喝一口剩下得都喂了花。
“只是些小病小灾,不牢太子费心。”宁染语气中都是疏离。
“还在同我置气?”景易闻言坐到床边,耐着性子说道。
看她不为所动,他又继续柔声说道:“那日是我听信了谢隐挑拨离间之语,后来冷静下来后仔细回想,才知染染并非主动与他相拥。”
“别再生气了好不好?都是我的错。”他认真分析着自己的错误,语气中是从未有过的诚恳。
“太子误会了,我没有生气,更没有生气的资格,此事我亦有错,况且就算你厌弃我,我也得为了和亲之事卑躬屈膝地去讨好你。”
宁染垂眸,卷翘的睫毛遮住了她眼底的情绪。
“所以过往种种,都非你所愿,只是为了讨好我?”他充满暖意的笑容变得苦涩无比。
景易站起身,离去之际侧头说道:“比起让你委屈求全的讨好我,我宁ʝʂɠ可你厌弃我。”
看着他最后一片衣角也消失在门口后,她轻咬嘴唇,眼神愤恨地盯着门口
对他的离去,她十分不满。
宁染心中暗骂:他这是生气了?难道他听不懂她是在赌气吗?活该到现在还没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