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和我商量?”时母颤抖地落下了手。
因为时倾砚有心脏病,从小到大,时母连说话都很小心,更何况打她。
时倾砚脸颊滚烫,“对不起。”
除了道歉,时倾砚再说不出别的话来。
她一直都知道母亲想自己有一个和乐的家庭,但有些事不可强求。
回到家。
昏暗的客厅里,时母忍不住问:“是因为孩子的事吗?”
时倾砚喃喃出声:“是也不是,可能缘分真的到了尽头吧。”
听着向来不信命的女儿说出这种话,时母眼眶一下就红了。
“对不起……”她声音沙哑,“妈没能给你一个好身体。”
时倾砚伸手抱住了她:“不要道歉,我从来就没有怨恨您,我一直很感谢您和爸爸把我带到这个世界上……”
时母眼泪不觉落了下来。
“脸还疼吗?”
“不疼。”
时母更加酸涩:“倾砚,妈刚才太冲动了,我是害怕往后你老了,没人照顾……”
她知道失去老伴后,一个人有多寂寞,有多难过。
“妈至少还有你,可你不仅生了病,还……”
时倾砚喉咙哽咽,轻轻地拍着时母的肩膀。
“不要担心,我老了可以去养老院呀,再说了谁能保证我嫁的人能像爸爸一样,不离不弃地陪着我们呢?”
“还有就算我能生孩子,也不能保证他会孝顺我,一直照顾我,不是吗?”
……
安抚好了母亲,时倾砚回到自己的房间。
她反锁了门,捂着自己发痛的心口,重重地倒在了床上。
费力地将一颗颗药吞入肚中,疼痛许久才缓解。
望着漆黑的天花板。
时倾砚回想着母亲说的话,掐紧了掌心。
夏日炎炎。
黑夜里。
时倾砚半梦半醒。
黎明时分,她隐约听到隔壁传来母亲打电话的声音。
“李姐,你能帮我女儿找个老实疼人的男人吗?有孩子也不要紧……”
时倾砚缓缓睁开眼,眼泪不觉顺着眼角滑落。
原来这个世界上谁也难以说服谁,在母亲看来,有心脏病还不能生育的自己,一定要有一个人照顾。
心又在疼了,时倾砚没有去吃药,她默默地感受着这份疼痛,哼着歌,好像这样就没那么难受了……
翌日,天空又下起了雨。
时倾砚打着伞独自出门,一路上人很少。
她走着走着,不觉来到了栎娱集团下。
“时倾砚前辈。”一道女声从身后响起。
时倾砚侧身就见韩霜霜挽着薄司寒的胳膊从不远处走来。
薄司寒下意识拉开了韩霜霜的手,把伞递给她后,几步朝着时倾砚走来。
“她没拿伞,我正好送她过来。”
时倾砚举着伞,看着薄司寒俊朗的眉眼,强扯一抹笑:“你忘了,我们昨天离婚了,你不用和我解释。”
薄司寒闻言一瞬的沉下了神色。
“你非要一遍遍的提醒所有人吗?”他黑目尽是不耐,“现在全天下都知道我们离婚了。”
时倾砚喉中一涩,“寒哥,我和你不一样,我的喜欢或厌恶,从来不怕别人知道。”
薄司寒只觉她话中有话,“你什么意思?”
时倾砚目光落向他身后一脸娇滴滴的韩霜霜身上。
“不要再辜负另一个爱你的人了。”
话落,她转身离开。
一时间薄司寒仿佛被人戳中了心事。
韩霜霜连忙走上前,给他打着伞:“寒哥,我们结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