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砚辞本就嘶哑的声音从听筒中传出来,带着些类似磨砂般的感觉。
姜晓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就好像傅砚辞站在她面前一样。
厉风辰笑了一声:“也不尽然。”
傅砚辞瞥了眼门外想进来却又不敢进来的吴辉,冷着脸看着厉风辰。
他对才做厉氏不过半年的厉风辰了解不多,甚至也没想到他能有多大的本事,只是现在看来,他好像轻敌了。
“你找我有什么事?”
厉风辰走到他的办公桌面前,向前倾了倾身子,低声道:“我只是想问问沈总裁是要她还是要你的权势,或者说你现在岌岌可危的权势。”
傅砚辞眸光一怔,硬生生地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是你。”
一个“你”字重的像倾注了他所有的愤恨。
“两个都是你在乎的,我很好奇你该怎么选。”厉风辰慢条斯理道。
傅砚辞站起身,二人相视,视线相交犹如两道闪电互击一般。
“只是为了这个?”傅砚辞冷嗤笑问。
厉风辰眯了眯眼:“我现在做的不都是你当年做过的吗?”
傅砚辞怔住,赤红的眼睛让他的眼神更为阴狠。
“当年有多少公司被你和你爸逼的无路可走,其中也包括你的岳父江志恒。”
车内的姜晓在听到她爸的名字时身子颤了颤。
心中的一道未愈合的口子好像正在被重新撕开。
傅砚辞眼底划过一丝诧异,厉风辰似是知道了什么。
厉风辰嘴角的轻笑消失,目光中带着丝恨意:“刘雪病重想见女儿,你却迟迟没有告诉姜晓,而在刘雪病逝后半个月才告诉姜晓她去世的消息。江志恒想卖掉所有房子还款,你却暗中使手段拦下了所有要买房的人,又让人怂恿江氏的人去逼他还钱,最后致使他崩溃跳楼,害故意让姜晓去找他,让她亲眼看见父亲死在自己面前,这些事不都是你做的吗?”
空气都随着厉风辰最后一句话都凝固了一样。
傅砚辞身形一颤,瞳孔几近缩紧到了极限。
厉风辰的话好像打开了他尘封了多年的记忆,当年他是怎么表面安慰姜晓背地里用最狠的手段去整垮江氏,是怎么心狠手辣的让她家破人亡,又是怎么折磨从来都无辜的她。
连门外的吴辉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他也没想到这老板居然是这种人,商场竞争是常事,但到底有什么仇什么怨把自己妻子家害成那样。
厉风辰觉得他手里的刀没有捅到傅砚辞的心窝子,他又道:“还有姜晓的心脏,你知道是那顾心妍自愿捐赠后,不仅没有丝毫愧意,还对她只字不提。傅砚辞,你这种人我真的是从来都没见过。”
傅砚辞紧紧抓着桌沿才勉强站住了。
不知何时,他胸膛起伏地像个差点溺水的人,整个办公室都是他沉重的呼吸声。
他看着厉风辰,干裂的下唇颤动着,却一字也无法反驳。
厉风辰的话没有一个字是错的,让他不知道怎么去辩解。
心脏在一瞬间收缩起来,被针刺穿疼痛感让傅砚辞额上的青筋都爆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