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一个女人,所有人都知道她被本王睡了又如何?只要孙家的人处理干净了就行。”
殷慕超听了手下回禀,丝毫不惊。
他一个瘸了的皇子,睡个犯妇能有砍头死罪?只有太子沽名钓誉,去在意毫无价值的东西。
“所以太子殿下那边怎么办?已经派人来问过好几次。”文公公悄声道。
“还能怎么办,把孙家剩下的人全杀了,一个不留,然后告诉他一声就是。”
殷慕超懒洋洋的歪在长榻之上,突然怀念方梦璃跪在地上楚楚可怜的模样。
也不知给叶宸汐哀求时会说出多么丧尽女德的话?若一边背着女德女戒,又一边做他身下的奴……殷慕超的身子抖了一下。
可他现在对叶宸汐并无兴趣,毕竟她还没穿上皇后的典服。
“不好了,出岔子了!”
手下进门立即道:“押送孙家女犯的解差被殷慕生换了人,而且还改了流放地,都被陈郡王妃要到她的花圃当中做花奴了!”
“陈郡王妃?她一个老婆子怎么会在这件事情上插手?!”殷慕超没了惬意舒展,“腾”的一下子就坐起来!
他脑子一转,顿时咬牙切齿,“殷慕衍,又是他!难怪本王没看到他有动作,原来是从贵妃娘娘身边下手了。”
陈郡王妃是贵妃娘娘的闺中密友,但老郡王离世之后,她便搬到了京郊外的庄子上,常年伺候花草,养了漫山遍野的花。
她把孙家的女奴们要走,一定是殷慕衍提前打过招呼。
倘若他把孙家这个把柄握手里,事情还真有点麻烦。
“本王想杀的人,岂是他说保就保?”殷慕超忍痛挪了挪僵硬的腿,“把郡王妃的花山给本王烧了,本王最厌恶那股刺鼻的香气了!”
“……是不是有点冒险?”手下一顿,没想到三殿下竟然如此疯狂?
“冒什么险,本王又没让你连郡王妃一起烧!”
殷慕超不容置疑。
手下刚要领命离开,却又把他叫回来。
“等等!”
殷慕超又有了新主意,“本王即将二十一岁生辰,不如邀请各府邸的好友女眷一起去花山走一走?”
“给诸位皇子和各府的公子姑娘们下帖子,九月二十三,花山小聚。上一次叶宸汐的邀请本王没去,这一次务必请她前来,本王亲自赔罪。”
手下领命,立即去办。
殷慕超又召了身边的文公公,“告诉太子殿下,花山小聚他不要参加,倘若顺利的话,本王就连他最头疼的事情都能解决了!”
……
叶宸汐收到殷慕超的邀约贴时,正准备出门。
慕枫昨晚亲自来,告诉她方梦璃已经醒了,而且被单独关押。
她思前想后了一整晚,还是决定去见一次方梦璃,无论她是求解脱寻死,还是走投无路,总要有人丢下一根求生的绳子,她才会思考要不要抓一把。
可这时悄无声息的殷慕超突然来了信?
“还说上一次是天气不好,腿伤不便落地,所以才误了姑娘的约,这一次是特意赔罪。”翠喜传话道。
“他是请了很多人?”叶宸汐问道。
翠喜立即点头,“奴婢特意问了,很多府邸都送了帖子,就连苏姑娘和陆姑娘也都得了帖子了。”
“太后还在称病休养,他居然敢跑到京郊外办生辰宴?”叶宸汐颇有迟疑。
“三殿下的性子向来特立独行十分怪,你想去就去,不想去也不用理睬。”叶宸尧恰好听到接了话。
“帖子上也写了大哥的名字,大哥有时间同去?”叶宸汐把帖子递给了他。
叶宸尧对此并无兴趣,“我还在研究收复失地的方案,哪有闲心去京郊看什么花?”
“但有不少府邸的姑娘都参加……”叶宸汐笑眯眯地意有所指。
大哥之前的亲事因为她告吹,叶宸汐心里是过意不去的。
叶宸尧顿时脸红,“说什么呢?!”
“当然是说正事!”叶宸汐挽起他的胳膊,撒娇地道,“你和二哥的亲事都因为我告吹,二哥那边已经有人惦记着,可大哥总不能就这样晾着了?我也是要被嘲讽的。”
“你想去?”叶宸尧听出她的心思。
叶宸汐点了点头,“我记得二哥说过,陈郡王妃和母亲的关系也不错,我也有心去拜访下。”
若想在京城立稳脚跟,叶宸汐需要一个带路人。
姨母她指望不上,只能再寻一位。若不是殷慕超送来请柬,她还什么想起来这位郡王妃。
“那就去吧,什么时候?”叶宸尧不放心叶宸汐单独出门,特别是去郊外。
叶宸汐道,“四天后。”
“我会提前安排好时间……你这是也要出去?”
叶宸尧看她衣着精致,脸上还施了淡淡粉妆,娇俏的竖起了牡丹髻。身上没有贵重的发簪珠钗,却更有闺中女子的妩媚娇婉。
想起之前回京看到的妹妹,一颦一笑都规规矩矩,根本不是眼前这般灵动。
可这么精心的做准备,莫非与太子关系缓和了?
“父亲还是惦记姑母,又不好亲自去问,所以我去见一下亲王殿下,确定好时间地点,也让牛叔更方便准备。”叶宸汐自然不会说出方梦璃的事。
叶宸尧面色扭曲。
嗜血冷酷的京卫所,怎么看都和妹妹这身装扮不搭边?
“你确定是去见殷慕衍?”怎么看都像会情郎。
叶宸汐埋怨地瞪了一眼,“洛亲王本就不好说话,难道我邋邋遢遢的去?丢的是谁的脸?”
“行行行,我正好出去,先送你一程。”叶宸尧也没多问,直接到门口去吩咐马车。
叶宸汐松一口气,让翠喜去给殷慕超的人回了话,随后就出门去见了殷慕衍。
因早与慕枫联络过,到京卫所门口时,他早已在此候着她。
“殿下被紧急召进宫内,让卑职在这里等候姑娘。”
“紧急进宫?”叶宸汐捕捉到这四个字。
慕枫微微颔首,却并未多说,引着叶宸汐从西门进去……
层层把守的铁牢暗无天日。
叶宸汐也不敢四处乱看,盯着脚面交叠,但两侧投来的锐利目光仍旧让她毛骨悚然,全身并不自在。
也不知绕了多少道弯,叶宸汐才走到最里端的一处小牢。
方梦璃一身素衣,就在里面的木床上躺着。
她微动眼眸,看到叶宸汐。
“来了?给我一个痛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