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飘舞,散在空中宛如精灵。
江瑾宇穿着一件黑色的大衣,眉梢眼角都染了雪。
胸前别着一朵雪色菊花,仿佛在哀悼纪念谁。
他站在墓碑的尽头,不知道看了多久。
三年不见,江瑾宇消瘦不少,眉尾处多了条伤痕。
给江瑾宇那张宛如雕塑的脸平添了几分野性,其他一如乔心柔离开之前。
这时,孩子从乔心柔的手心挣脱,朝着江瑾宇飞奔而去:“爸爸!爸爸!我找到妈妈啦!”
江瑾宇立即放下手里的东西,上前抱住她:“意意真聪明。”
他抱起孩子,死死压制住不停在胸腔内肆虐的情绪。
提起水,朝着乔心柔走来。
之前乔心柔离开,江瑾宇想她想到夜不能寐,如今挂念的人就在眼前,他却一时无话。
最终还是乔心柔红着眼开口:“这个孩子……”
“江怀意,我用之前你留下的冻卵,试管出来的孩子。”
江瑾宇放下小怀意,拿出抹布放进桶里洗净,拧干水,开始擦拭乔爸乔妈的墓碑。
乔心柔的眼眶红了又红,心中百味杂陈。
她无法指责江瑾宇的做法,毕竟江意不是她一个人的孩子。
不过不职责不代表赞同,对于乔心柔来说,江意只有一个,她是她唯一的女儿,是她的希望,是她的救赎,是她心底最沉的伤痛。
乔心柔拿出之前老板送的抹布,洗干净后开始擦拭江意的墓碑。
当指尖划过女儿的照片时,江怀意也用袖子来擦,嘴里软糯的说着:“姐姐,姐姐。”
乔心柔泪如雨下,压抑的哭声在空荡的墓园内回荡。
江瑾宇心痛如刀绞。
这三年,他日日夜夜都在悔恨和愧疚中度过,近乎自虐般的让自己连轴转,一停下来就会陷入自责的梦魇。
他含泪起身,将乔心柔拥入怀中:“心柔……”
乔心柔悲恸难自抑,过去宛如利刃,狠狠劈开她伪装多年的面具,露出千疮百孔的心脏。
小江怀意见她哭,圆圆的眼里顿时也盛满了泪水。
她呜咽着抬手,拭去乔心柔的眼泪:“妈妈……不哭,意意亲亲。”
乔心柔却向是瞬间清醒过来,她猛的起身,避开小怀意的小手:“不……你不是意意。”
“我的意意……”
江瑾宇也骤然回神。
只有孩子没有明白这突如起来的变故,大大的泪珠在眼里打转:“爸爸,妈妈是不是不喜欢我……”
乔心柔心口微疼,但冷着心肠不说话。
江瑾宇见她态度强硬,叹了口气哄孩子:“没有,妈妈怎么可能会不喜欢意意。”
“妈妈只是……”“只是……”
他期盼的看着乔心柔,但乔心柔仍旧不发一语。
江瑾宇笑着咽下喉间的苦涩:“妈妈只是太想念姐姐了。”
小怀意了然的点了点头,缩紧了江瑾宇的怀里,不再说话。
乔心柔的手指嵌入掌心,她蹲下身,沉默扫墓。
心却像架在烈火上,不断煎熬着。
当擦拭陆妍的墓碑时,她不可避免的想起了陆泽川。
自从乔心柔上机后,就再也没有收到他的信息。
不知道陆泽川现在在纽约怎么样,有没有听见她最后说的那句话。
江瑾宇看着她对陆妍的墓碑出声,哽了哽后问:“你和陆泽川……在一起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