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料峭,街上商铺都挂着喜贺元旦的横幅。
到处喜庆洋洋,路人也成双结对。
只有施云苓,孤孤单单的滑动着轮椅,进了公安局。
她在接待台边,把自己随身带着的斜挎包递过去。
“公安同志,我要举报华彩纺织厂的唐甜甜故意栽赃陷害,以及蓄意谋杀!”
……
三天后,卫生院。
纪元慎坐在床边削着苹果。
手忽然被刀割了个口子,心也不知道为什么跟着疼起来。
顾爷爷察觉到他的心不在焉,叹了口气:“说到底都是我的错,我就不应该逼湘兰嫁给你,也不应该给你下药……”
纪元慎动作一顿,不知道施云苓给爷爷灌了什么迷魂汤。
他剑眉紧皱:“爷爷,你不用替她说话,更不用把事情都揽在自己身上,我不会原谅她。”
说完,纪元慎放下苹果,在老人诧异的眼神中起身朝外走去。
他心烦的很,只能随处走走。
却在拐角处莫名听见了唐甜甜和别人的争吵声。
纪元慎一愣,往那边走去。
就看见不远处,小陈声泪俱下:“唐甜甜你什么意思,是你说给我钱让我诬陷施云苓,现在我被开除你就不管我了是吧?”
“别以为我不知道,那天就是你把施云苓推下舞台的!”
纪元慎身形一晃,踩到了脚下的枯树枝。
“谁!?”
唐甜甜猛然回头,看见纪元慎后脸色一白:“临安哥?”
她上前拉住纪元慎:“你都听见了是不是!这些是施云苓和小陈串通好的!她都能用断了的双腿逼你和她结婚,这样心机深沉的人,什么做不出来?”
纪元慎的心不断在拉扯,脑子里不断浮现施云苓的脸。9
他抽出手,喉头滚了滚。
不想话还没出声,身后传来纷踏的脚步声。
纪元慎偏头,就看见一群穿着军绿色制服的公安同志走过来将唐甜甜围住。
“唐甜甜同志是吧?施云苓同志举报你涉嫌杀人,以及传播谣言和栽赃陷害,我们已经查证属实,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吧!”
公安笃定的语气像是重锤一般砸在纪元慎的心上。
一瞬间,施云苓满含委屈的双眼沾满脑海。
难道……真的是他误会了她?
纪元慎心跳一阵快过一阵,难以言喻的疼随着心跳遍布全身。
唐甜甜慌张的拉住他:“临安哥,这些都是误会,你救救我……”
纪元慎黑着脸甩开她,眼神是从未有过的冰冷:“如果是假的,公安自然会放了你。”
说完他就转身大步离开。
胸口口袋里的申请书离婚证像是烙铁,烫得他无法呼吸。
纪元慎忍不住拿出那张离婚证,撕了个粉碎。
越想,纪元慎心中就越是慌乱,干脆直直迈腿去了施云苓的宿舍。
可里面空空荡荡,连家具都落上了灰尘。
那个往日总坐在窗边盈盈笑着的施云苓,已经成了幻影……
纪元慎握着门框的骨节发白。
她一定是去医院复健了,一定是!
他又匆匆去了医院。
看见林牧河的那瞬,纪元慎的额尖上都覆层薄汗:“施云苓呢?她在哪儿?”
林牧河却只是冷冷说了句:“连她早就出院的事情都不知道,你这样的丈夫,不要也罢!”
这句话像尖刺一样,狠狠刺进纪元慎心头。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那漠不关心的态度究竟有多么的混蛋!
他心如火煎,脚步一转去了纺织房想找施云苓。
但施云苓的工位上却没有人,一向被保养的很好的缝纫机上也卡了机油。
恰好,厂长过来巡视,一见到纪元慎就问:“你这几天都忙什么去了?我想和你说施云苓辞工……”
纪元慎顿时怔愣在原地:“你说什么,辞工?”
她不是最看重这份劳动了吗?
怎么可能会辞工!?
纪元慎已经听不进厂长的话,他着急出了纺织厂,想找施云苓。
可外面凛冽的寒风和大雪吹醒了他。
纪元慎这才反应过来,除了工厂宿舍和医院。
天大地大,他竟然不知道该去哪里找施云苓……
他忍着心口的钝痛,又去了医院,想着爷爷或许能知道施云苓去了哪儿。
顾爷爷听了后,却沉沉叹了口气:“湘兰没告诉我她走了。”
他眯了眯湿润的眼:“要是早知道你这混小子会变成这样,我当初就算是死,也不会逼湘兰嫁给你!”
“她本来是拒绝的,生怕自己的腿拖累了你。”
“是我老头子害了她……”
纪元慎听着,心都疼到发麻。
他白着脸仓促和爷爷打了声招呼,就回赶军区派人去查施云苓的下落。
不一会儿,通讯兵急急跑来汇报:“报告副旅,关于施云苓同志的所有消息都被拦截了!”
“被谁?”
“公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