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顾修对自己的叱骂毫无反应,慕溶月脸色又转变为可怜:“穿黑色衣服就是魔族妖女,你们人修真是好不讲道理,你不也穿的黑色吗?”
顾修默了默,回道:“黑色看不见血!”
五年前,梵迦宗禁地那一场大战,将他白色僧衣染成了血红。
自离开梵迦宗后,顾修便再也没穿过白衣。
慕溶月笑得没心没肺:“本座亦是如此认为,这么漂亮的裙子,若是因为我杀人而染上血,岂不可惜?”
顾修动作一顿,抬眸看她,眼里是慕溶月看不懂的痴缠情愫:“以后有我在,你没有机会再杀人!”
慕溶月不满:“那若是有人欺负本座,我便忍气吞声吗?”
顾修看着那双看似天真无邪,戾气却隐现的眼眸,沉默许久,轻声而又坚定回她。
“我替你杀!”
无论是人,妖,还是魔!
为了慕溶月,他可以背弃天下人,所有罪孽,便由他一人承担。
慕溶月一怔,与顾修对视半晌,抬手推开他,语气冷清:“我去换衣服!”
片刻后,一身红衣的慕溶月走出来,顾修眼眸变深,呼吸开始有些粗重。
脑海里又闪过五年前身着嫁衣的女孩,满眼凄楚。
“阿修,我来只为嫁你,你为何不信?”
而他只是冷漠地看着她:“施主,休得妄言!”
他错的实在太过离谱,所幸,一切还有重来的机会!
从成衣店出来,慕溶月看一眼从她换了衣服后便一言不发的顾修:“一起喝点?都说这南州最是繁华,我倒要看看这里的酒是不是更醉人些!”
只要慕溶月不逃走,顾修对她的所有要求都能满足。
两人走进南越城最大的一家酒楼,要了个二楼靠窗的位置便对饮起来。
酒过三巡,慕溶月醉眼迷蒙道:“顾修,你为何非要对我如此执着?我真的不是你要找的那个慕溶月!”
顾修定定看着她:“你只是忘了!”
慕溶月笑容嘲讽:“相处这些时日,本座已经明了你对那个慕溶月做了什么,她爱你至深,你却害死她全族,逼她堕魔,而后又后悔了对不对?”
她并不笨,甚至聪慧至极。
从沈决与顾修的对话中,她便将那个故事拼凑出了十之八九。
顾修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眼中无措和痛苦交织:“我那时,被人下了移情禁咒,忘记了你!”
慕溶月已经不再试图纠正他,眉毛一挑:“移情禁咒?另一个喜欢你的女子给你下的?”
边说,慕溶月边将他空杯倒满。
提起慕玉颜,顾修眼底倾泻出铺天盖地的杀意,又一瞬敛去。
禁殿五年,她羸弱的神魂应该快陨灭了!
“她不喜欢我,只是为了满足她的私欲。”他垂下眼睑,“她将我对你的爱意全数转移到了她身上。”
慕溶月抬起酒杯与他相碰:“都说魔族恶毒,可我们都是明火执仗的干,哪有你们如此多的花花心思。”
喝完酒后她感慨道:“真可怜啊!所有的爱恨全由一个咒术操纵。”
说完,她放下酒杯伸了个懒腰:“你的故事很有趣,为了答谢你,本座这次便饶你一命。”
顾修心底咯噔一声,再用力,身上灵力却在体内四处流窜,根本无法聚起。
慕溶月凑近他,笑意恶劣:“别白费力气了,顾修君,你那杯酒里,被我下了魔族的散灵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