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您回来了。”
周律深的目光,一眼便落在了池禾的脸上,冷暗的眸底拂过袖手旁观的意味。
宋管家忙解释:“少爷,池禾她……”
“宋妈,”周律深漠不关心地打断了她的话:“帮我找出我上次买的那套西装,我今天有个会议要参加。”
“是,少爷。”
目光掠过,周律深转身上楼,留下一个残忍又冷漠的背影。
听着渐行渐远的脚步声,池禾攥了攥掌心,感觉脸上的痛感似乎又加重了几分。
简单地处理完伤口,她便起身干活去了,一天的工作十分忙碌,根本无暇思考格外的东西。
直到夜幕降临,她重新躺在床上的那一刻,脑海里翻滚的思绪才开始撕扯起来。
像缠乱的线,剪不断,理不清。
她强迫自己睡去,却发现无论如何都无法安眠,心口像是堵了块石头,无法疏通。
索性,池禾起身下床,站到窗前吹起夜风,想让凌乱的风带走脑海里的紊乱。
窗纱被不断拍打,发出簌簌的声音。
倏地,房门被敲响,声音稳重有力。
池禾不解地转身走去,疑惑谁会在这个时间来自己的房间。
打开门,面前的人却是周律深。
池禾微怔,不明所以地看着他,疑问:“你有什么事吗?”
周律深没有回应,不由分说地走进了房间里,将一个药瓶放在桌上,口吻不冷不热:“你这法子就算关住了温亦如一时,也关不住她一世。等她出来,反而会变本加厉地报复你。”
他看透了池禾地小心思,并一针见血地指了出来。
池禾愣了一下,想到对方是周律深的时候,也就不以为怪了。
毕竟周律深精明算计,自己这点小伎俩他又怎会看不出来?
她抿了抿唇角,敛起眸光。
“无所谓,池渺的手术马上就要进行了,只要能争取到这段时间,足矣。”
周律深扫向她,眼神里多了份意外。
他还以为池禾只是出于报复心理,所以才急不可耐地选择了一个这么蠢笨的方式。
没想到她竟是为了她妹妹。
他轻哂,感觉有些看不透,池禾似乎跟他认知中有所不同。
顿了顿,收起眼底的光,周律深薄唇轻启:“我没兴趣插手你们家的事,不过我劝你用这瓶药敷伤口,不会留下疤痕。”
池禾疑虑地看向桌上的药,不相信周律深会这么好心。
“你为什么要给我送药?”
见到自己这般,他应该是最开心的人才对。
“别多想,”周律深斜睨了她一眼,不屑道:“你现在是我的人,毁容的话,丢的是我的脸。”
这样的解释听起来才合情合理。
池禾抿了抿唇角,不甘反驳:“放心好了,我是不会让自己毁容的,才不会便宜了你。”
周律深冷嗤:“那样最好。”
留下幽幽的嘲讽后,他转身阔步离开了房间。
门轻轻关上。
池禾拿起桌上的药瓶,小心翼翼地倒出些许放在手心里,闻了闻,似乎的确没什么怪异。
她这才松口气,放心地用起药来。
接连涂抹两三天后,脖颈和手臂上的伤痕果然淡了些,疤痕也有消失的倾向。
望了望镜子里的自己,池禾简单打扮之后,看着周律深走出别墅的时刻,也立即出了门。
今天是周氏集团新品发布会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