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芯是个好人家的女孩,人很单纯,跳舞纯粹是爱好,她从小练习古典舞,性格温婉。
彩芯有男朋友,是他们家人介绍的,比她长好几岁,说等着彩芯读完书就回去嫁他。
安宁和彩芯的认识,是安宁导演的一出戏,安宁刚开始是有目的的,可时间稍长,她真的喜欢上了彩芯这个女孩子。
彩芯是快快乐乐,无忧无虑的。
第一次认识,彩芯要请安宁吃饭,随口问道:“安宁,你家住在哪?”
安宁停了许久:“我没有家,父母双亡,在福利院长大。”
彩芯忙说:“对不起。
安宁笑着应:“没关系的。”
知道安宁在音乐学院学古筝,她专门去找来筝房的钥匙,只要筝房空着,她就带安宁去练习,还在一边慢慢纠正安宁的手法。
彩芯会将安宁带到她宿舍,介绍给同宿舍姐妹,说安宁是她妹妹。
彩芯像是安宁暗黑生命中的白天使,安宁忍不住想守护她。
快过年的时候,安宁学校出了一起恶性事故,安宁以前宿舍里的室友蓝清莲,在安宁揭穿她的很多下作手段后,第二天她就转了宿舍。
那天,安宁还和彩芯在一起,小瑾打电话给安宁,小瑾在哭:“安宁,你在哪?你快回来。”
安宁和彩芯一起赶回安宁的学校,小瑾一见安宁,马上将安宁抱得很紧:“安宁,你知道不?蓝清莲给她们宿舍姐妹的卸妆水里加了硫酸,欢欢和小清的脸被毁容,好恐怖啊!”
陈芹看着安宁,整个人都在抖,她抱着安宁,哇哇大哭:“安宁,谢谢你。”
闵舸和同事一起负责这起案件,询问了蓝清莲宿舍的学生,转头又问到了安宁她们宿舍。
闵舸一见到安宁,马上认出了她就是袁烨口中撩得他心动又弃了他的女孩。
安宁认识闵舸,很早就认识了,但是她不再想与袁烨有任何瓜葛,对于闵舸,她同样避而远之。
闵舸问安宁:“安宁同学,听说蓝清莲以前在你们宿舍住过,我们想问问她和你们一起住的时候有什么异样没?”
安宁想了一下,答道:“陈芹说蓝清莲妆化得不好,她给陈芹化妆品里加过东西,考试成绩不如小瑾,就给小瑾枕头里放过针,她做这个的时候我看到了,我将实情告诉了陈芹和小瑾,她就对我有很大敌意,后来她就转了宿舍,以后便没有交集。”
闵舸说:“蓝清莲说你恐吓过她?”
安宁抬头看着闵舸:“她将她做的事,全诬陷给我,我还没打她呢。”
闵舸笑了起来:“好了,你出去吧。”
安宁对着闵舸就没有过笑脸,出到办公室门外,陈芹在等她:“安宁,我们请你吃饭。”
这餐饭,几个女孩子边吃边哭,陈芹哭得最大声:“安宁,对不起,如果不是你,那今天毁容的就是我们了,谢谢你,安宁。”
安宁笑:“你们别哭了,哭得我鸡皮都起来了,好了,吃饭了。”
彩芯抱着安宁的胳膊,对她说,:“安宁,你真是个英雄。”
闵航大一,他生得好,入校便有不少追求者,闵航一个也看不上,很快就得了一个政法禁欲系校草头衔。
闵航空余时间就去搏击,一身腱子肉,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同宿舍同学拍了他一张半裸照发到朋友圈,引起一阵哗然。走在学校路上,不少女生回头。
闵航心里有个洞,谁也填不满,那四年的时光,正是他形成人生观的时候,比他大不了几岁的茉莉,偷着东西养着他,却转身教他以后长大了,绝对不能偷,那是不好的。那些被打的夜晚,那些伤痛和不安的恐惧,茉莉抱着他,哄着他,给他擦药,慢慢帮他抚平,而她为他挨了打,嘴角流着血,还对他说:“枣儿,别哭,姐姐不疼的。”
闵航不知道他的茉莉姐姐在哪里,他每天都在想她,他学政法,进系统,就可以亲自去索源,这样他就可以找回他的姐姐了。
安宁知道枣儿很好,她很少为他担心:“他家有钱有势,动用跨省力量,找到他,家境肯定很好。”
安宁说爱枣儿,只是爱那个时候他们的相依为命,照顾枣儿,让她有了活下去的力量,爸爸从小就教安宁:“娇娇,你要做个好孩子,不偷不抢,勤劳勇敢,长大用知识为社会作贡献。”
可是为了活命,安宁做的全是违背父亲教的事,她只有教枣儿,提醒枣儿,以后要做个好人,她才少些愧疚。
从安宁第一次为活命伸手的时候,她就觉得是脏的,她不再是爸爸的宝了,她再也回不到阳光下了。
窗外阳光灿烂,安宁的心,却一直迷失在黑暗里,她选择邹杰明做朋友,就因为他有一双明亮的眼睛,那里有她向往的清澈和干净,邹杰明看似不靠谱,但是心地柔软,虽说是朋友,但是对安宁也是百般关照。
彩芯是她偷来的,她是那么好,处处护着安宁。
彩芯不说别人不好,偶尔只字片语,安宁就知道范瑶瑶也不是很幸福,彩芯说的:“范瑶瑶,成绩不是很好,跳舞也不是很好,不过家世好,老师们也不敢随便说她,她经常不回宿舍住,好像有男朋友。”
安宁问:“她家世那么好,男朋友更应该是非富即贵吧。”
彩芯笑:“不知道,我们跳舞的时候,衣服都穿得少,她的身上经常会有各种痕迹,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粉底都挡不住的印迹,有时候还有乌青的。”
寒假,安宁去培训班上了半个月的班,拿到了三千多块钱的提成,她刻意错开时间,就算是同一层楼,她从没见过袁烨。
快过年了,安宁准备回去福利院。她坐在车上,看着窗外的风景,心里叹气:“又一年了。”
安宁以前不知道活着的意义,现在有邹杰明,彩芯,小瑾,陈芹和书婷几个朋友,也开始有了欢笑。
闵航从博击训练馆出来,在等回家的公交。他穿一件黑色打底毛衣,一条牛仔裤,白色波鞋,白色羽绒服拉链拉了一半,手插在兜里,戴着耳机,听着音乐。
闵航好看得像一幅画。
安宁的眼光掠过了他,觉得似曾相识,安宁笑:“大概是像某个明星吧。”
车开动了,闵航抬头,余光扫过安宁,他心一颤:“姐姐。”
公车启动,速度很快,闵航跟在后面追,车过了天桥,天桥不过行人,闵航又往后跑,拦到一台刚启动的公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