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余屿,你干嘛?”
结婚一年多,两个人虽有夫妻生活,但从来没有共浴过。
宁云楠下意识地要去遮身体的重要部位,低头看见水上漂浮着绵密泡泡和玫瑰花瓣。
即使是这样,被一道灼热视线一直盯着,她仍旧觉得不自在,又将身体往下滑了些。
祁余屿气定神闲地走了进去,摘下腕表放在台上。
“不是爱看吗?今晚让你看个够。”他边解衬衫扣子边说。
宁云楠咬了咬牙:“你有完没完?”
祁余屿脱掉了衬衫,偏头瞥见了宁云楠扔在架子旁的吊带黑裙,轻嗤一声道:“我还以为你穿着睡衣就出门了。”
靠!这个祁余屿真是得寸进尺!
这架势是快要限制她穿衣自由的节奏了!
不能忍!忍不了!
“你是眼瞎吗?管这叫睡衣。还是说祁总思想迂腐保守到都要限制我穿衣自由的地步了?”
宁云楠越说嘴越快,“我偏不顺你的心意,改天我就叫上十几个男模开泳池party。十几个太少了,起码得比今天在金京国际叫的人多……”
祁余屿两三步走到了浴缸旁,低头看她,半认真半威胁道:“再多说一个字,我抬脚进浴缸了。”
细密睫毛下的视线正对他的劲瘦有力的腰腹,宁云楠不自觉做了个吞咽的动作,而后缓缓扭过头,咬着唇一言不发。
祁余屿轻扯唇角,又走回了淋浴区。
解皮带,脱西裤,打开淋浴,动作一气呵成。
宁云楠用余光瞥他,呼吸微紧。
他还真洗起来了……
这狗男人什么时候脸皮变得这么厚了?
他该不会自恋到认为自己的身材天下第一棒吧?
被她在心里暗骂了千百遍的男人,旁若无人地站在淋浴头下,微仰着脖子,滚动了下喉结,任由水流从头顶蔓延而下。
嗯?
等等!
看起来,好像,还不错…
心里骂着骂着,宁云楠就不自觉地偏头赏阅起来。
从侧后方看他,身形挺拔,宽肩细腰,长腿笔直。
等他转过身挤洗发水时,宁云楠眼睛都看直了。
臂膀结实有力,胸肌矫健鼓胀,人鱼线从精壮分明的腹肌外下侧延伸,还有……
目光刚落在那处,就见祁余屿一手撑在瓷砖墙自我解决起来。
宁云楠迅速移走目光。
啊啊啊啊啊啊啊!
她不是空气啊!她还在这儿!
他怎么能…
轻喘声混着哗哗水声传入宁云楠耳中,她咬了咬下唇,动作极其缓慢地偏了偏头。
明明不堪入目的行为,偏偏他还是一副矜贵模样。
他属于那种荷尔蒙爆棚的力量感,和那些男模不一样,肌肉过于发达而显得壮实。
怪不得她看那些男模热舞会觉得没意思,果然如孟筱所说,她的眼光已经被祁余屿提升了好几个level。
眼前这一幕,大概会成为她有生以来见过的最大场。
祁余屿洗澡向来很快,纾解后没一会儿就关上了淋浴开关。
他扯过浴巾围上,侧头和宁云楠撞上了视线。
宁云楠脑子当机了三秒,缓过神来后,假装淡定地扭过头。
水珠顺着短发发尾往下落,他拿起毛巾擦头,侧头睨向她。“看够了吗?”
宁云楠本来还有些心虚,被他这么一问,理直气壮地嗯了声。
祁余屿:“过完眼瘾了,再过过手瘾?”
调戏她还调戏上瘾了?!
“你干脆给我跳段热舞吧。”
宁云楠转头笑眯眯地看向他,“祁余屿,你不去当男模真是太可惜了。就你这条件,绝对一上岗就让你当领舞,到时候我绝对去捧你的场。”
祁余屿轻笑,眉眼间是未褪去的情欲,“这就是你的答案?”
宁云楠:“嗯?”
祁余屿不紧不慢道:“看来我比他们更令你满意。”
宁云楠:“……”
狗男人的脑回路真是奇特。
像他妈迷宫似的,拐来拐去又拐到了原点。
……
祁余屿走出了浴室,从衣柜里拿出睡衣随手扔在床上。
手机铃声再次响起,是祁氏集团董事长祁远安打来的。
祁余屿按下接听键,冷冷淡淡地喊了声爸。
“余屿,听老李说,你今天下午就返程回国了,项目谈得很顺利?”
祁余屿嗯了声,显然没有要交代清楚的意思。
“小昱这孩子最近步子迈得太大了,刚上任没多久,就想收购GC俱乐部。你这个当哥哥的,得时刻提点他,一口吃不成胖子。文娱投资经营这块虽然不是咱们祁氏集团的主营产业,也经不起他胡乱造腾。”
祁余屿自然听到了祁远安的言外之意。
无非是他年纪渐长,不似年轻那会儿狠起来六亲不认,碍着面子不好直接出手限制祁昱。
他假做没听懂,直言道:“祁昱很有想法,也有魄力。收购GC俱乐部并非是他一时兴起,具体收购百分之多少的股份也是由公司高层商讨决定。退一万步讲,即使是亏损,我也自有补救的办法。”
电话那段安静了几秒后,才苦口婆心地说道:“余屿,亲疏远近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明白。小昱毕竟是你二叔的孩子,你更应该帮衬扶持着明修…”
不等祁远安把话说完,祁余屿就开口打断,
“一个十几岁才进祁家,还被你私底下做亲子鉴定的私生子,脑子不好使,手脚更不干净。您是叫我费功夫帮衬这么一个人?”
“祁余屿!你说话别太过分!”祁远安动了怒,“明修虽然不是你妈生的,但也是你亲弟弟。”
祁余屿冷笑一声:“您当时一手掌控集团,怎么就没想到二叔也是您亲弟弟?比起您来,我还是逊色的很。”
祁远安气极:“最近几年你倒是越来越猖狂了!”
祁余屿不愿与他争执,淡漠道:“没别的事,就先挂了。”
祁远安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几分妥协,“这周六你奶奶七十七岁大寿,提前安排好行程,带你老婆一块儿回老宅给你奶奶庆生。”
祁余屿嗯了声,直接挂断了电话。
他伸手将手机放在床头柜上,上面放着的另一个手机震动了下。
祁余屿随意扫了一眼,手机屏幕随着震动声音弹出好几条信息来。
孟·臭屁仙女·筱:【柳纯说你被你老公接走了?】
孟·臭屁仙女·筱:【合掌跪求宁大小姐饶命,是臭屁仙女乌鸦嘴了呜呜呜】
孟·臭屁仙女·筱:【不过你老公讲话的威慑力在你那儿还不如一个屁响,担心你好像有点多余。】
孟·臭屁仙女·筱:【可惜你没能一饱眼福,我现在真的血脉偾张浑身燥热头还晕。】
祁余屿扬了下眉。
他讲话的威慑力还不如一个屁响?
所以他那个只会仰头不会低头的太太,为了不被圈内吃喝赔笑的朋友调侃她是夫管严,就是这么评价他说话有效性的?
祁余屿侧头看向浴室。
担心宁云楠喝多了直接睡在浴缸里,他抬脚朝浴室走去。
推开门,搭在把手处的手一顿,他呼吸似是停了一瞬,眸色也因眼前一幕变得晦暗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