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西?”秦菱将脸贴上去仔细瞧了瞧。
由于现在是夜间,那东西又只有小拇指粗,被他捏在手里她看不太清晰。
“啊——”
待她看清楚那是一只浑身毛茸茸、身体上布满了眼睛图纹、扭来扭去的毛毛虫后,呕心得她当即惊叫出声!
毛毛虫近在眼前,受惊的她小身子往后一缩,双手一个没抓稳,一不小心就从梨树上掉了下来!
好在面前男人眼疾手快地伸手接住了她!
司澜宴轻轻松松抱住她娇小瘦弱身子,看着她在他怀里露出一副满脸惊恐的小表情,有些好笑地俯下俊美到极致的俊脸,将冰冷额头抵在了她光洁额头上。
雄浑有力的胸腔微微震颤,低低地笑出声:“小傻瓜,连毛毛虫都怕?你说,朕该拿你如何是好?”
秦菱皱起一张小脸,撅起粉嘟嘟的小嘴,没好气地瞪他:“好啊,混蛋,你又吓唬我,哼,我不要跟你玩了!”
她一面愤慨地说着,一面挥舞小粉拳捶打他厚实的肩膀,嘴里一直骂个不停:“混蛋混蛋混蛋,好坏好坏好坏,我打你打你打你打死你算了......”
她小手软绵绵的没有什么力气,哪怕此刻用了吃奶的劲捶打他,他也感觉不到痛。
但为了附和她,为了照顾她的情绪,他便装作吃痛的样子闷哼出声。
“嘶,好了,住手,朕快要被你打死了......”
秦菱又用力捶打了他肩膀好几下泄愤,才终于收回了手。
撅着小嘴生气地说:“哼,我看你tຊ还敢不敢吓唬我欺负我了,你再这样,我就打你这个闷骚大坏蛋,不会对你客客气气的了!”
话落还撅起秀眉,咬住下嘴唇,吃痛地甩了甩小手。
司澜宴将她放下了地面。
冰凉大手抓住她打过他的那只小手,用他那带有薄茧子略显粗粝的指腹,摩挲揉弄着:“把小手打痛了?谁让你这么瘦,这么弱,这么小?”
她将有些红肿的小手从他大手里抽了回来,把头一扭,赏给他一记冷哼:“都不想搭理你了!”
他又捉住她抽回去的那只小手,放在唇边吹了吹,低沉暗哑地哄着:“你看,打在朕身上,痛在你心里,那么用力作甚?小傻瓜,朕若被你打死了,你难道不会心疼?”
他不但身体凉,就连呼吸也是凉嗖嗖的,阴冷呼吸吹在秦菱手上让她感觉又酥又麻又痒,像触电一般,情不自禁瑟缩了一下。
抽了抽被他吹着的小手,出口的嗓音带着几分颤栗:“我......我才不会心疼,哼,自以为是!”
司澜宴瞅着她调皮任性如孩童一般的俏模样,宠溺地亲了她红肿小手一口,微微用力一扯将她带进他宽阔怀抱里。
一只大手扣住她小脑袋,将她巴掌小脸压向他。
俯下颀长挺拔身躯,就那么躬身站着,冷冰冰禁欲的俊脸怼到她温软小脸上。
挑着凉薄寡情的嘴角,用那种像是从地狱里发出来的森冷嗓音,阴恻恻地同她道:“没良心的小东西,朕死了,你以为能独活?朕要拉你殉葬的,明白?”
秦菱贴着他放大版颠倒众生的俊脸,感受着他冰冷气息喷洒在她小脸上,听着他阴戾嗜血的冷言冷语,整个人凌乱成了一团。
大脑突然间有些短路了,呼吸变得有些困难起来,心跳更是如擂鼓。
苍白无血色的小脸霎时间绯红一片,连同气势也弱了几分。
愠怒早就烟消云散被她抛诸脑后了,嗓音没来由变得娇软:“我......其实我很想知道,你这具身体是用什么做成的呀?又冷又硬,还高大伟岸,能分一些给我吗?”
“好。”
司澜宴高挺鼻梁蹭了蹭她柔滑的脸颊,岑薄性感的冰唇游移到她粉嫩嫩的唇边,低沉暗哑地道:“朕这便分给你。”
话落,他突然吮住了她的柔唇。
秦菱被他吻得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近在眼前深沉如泽的寒眸。
男人这次的吻,和下午那轻浅一吻不同,此刻他像是要将她整个唇瓣都吞进他胃里去似的。
冰冷又火热,极致的矛盾体现在了他这霸道一吻上。
秦菱被他吻得大脑一片空白,呼吸不畅,由一开始的瞪他转为闭上了眼。
她感觉她快要溺死在他这一吻当中了。
吻了好一会,他才松开她,无比沙哑地问她:“饿不饿?”
秦菱一双小手还攥着他衣裳不放,花痴地抬头,一双水盈盈的美眸仰视着他,心神久久没有缓过来。
“爱妃也还没用晚膳吧?一起用了。”
司澜宴大手牵起她的小手,往前方不远处的石桌走去。
秦菱咬住那被他吻得尚有些发麻的唇瓣,随着他到了石桌前。
她刚要坐到石凳上去,突然一双修长有力的臂膀伸过来,紧接着她小腰就被一双大手扣住,整个人就这么坐在了男人大腿上。
抬眸时,就对上了男人幽深黑沉的眸子。
男人还摸了摸她柔软的发,低声同她解释:“石凳冰凉,朕担心你坐久了受寒,明白?”
秦菱咬唇的小动作僵住,继而露出鄙夷又不失礼貌的笑容来:“皇上对自己的身体,是不是有什么误解呢?”
司澜宴挑眉看她:“喔?说来听听。”
她好看的嘴角微微一抽,作势瑟缩了一下:“皇上整个人比那石凳子还冰,像是刚从冰窟里出来似的。”
要不是面前男人能走能说话,她还以为是从哪家殡仪馆出来的呢!
司澜宴又摸了摸她的头:“难道你不喜欢?”
她撅着嘴轻哼一记,将小脑袋埋进他怀里,娇滴滴地说:“臣妾便不告诉皇上了,省得皇上又该说臣妾不害臊了。”
司澜宴便又摸了摸她蹭他胸膛的小脑袋,感觉她跟个任性小孩子似的在他怀里撒着娇,冷硬心底莫名软得一塌糊涂。
不远处候着的宫人得到帝王指示,很快就排着长队将准备好的膳食都端上了石桌。
司澜宴摸她脑袋道:“小傻瓜,来用膳。”
浓郁菜香扑鼻而来,秦菱也口水泛滥了,从男人怀里抬起了头来。
结果,她一眼就瞧见了头顶处密密匝匝的纯白梨花,忍不住笑了起来。
“皇上这是和梨花结缘了吗?下午在臣妾院子里的梨树下用膳,夜里又在梨园里用膳。”
司澜宴听了怀里小女人的打趣,淡淡地道:“朕这是和某个小女人结缘了。”
说着还又摸小女人脑袋,接着道:“有梨花衬着,人比花娇,瞧着让朕食欲大开。”
秦菱后知后觉地发现他一直在摸自己脑袋,把她梳好的头发都揉弄得一团糟了,于是打掉了他那只不老实的鬼手。
抓起他束在脑后的一缕黑发,娇嗔地说:“吃饭便吃饭,老是摸臣妾头发做什么呀?皇上自个不是也有长头发吗?要摸摸您自个的呗。”
“小气鬼。”
司澜宴鄙弃地道。
上手直接将她束发的白玉钗摘了,将她绑好的头发都散开来,五指插入她黑亮如绫罗绸缎般的发丝间。
然后眯起寒眸,轻柔地顺了顺摸了摸她柔软的发,总算是满足了。
只觉得小女人浑身是宝,令他爱不释手。
这狗皇帝难道是个摸头控?秦菱好端端的,头发被人给解了,还被人当成小猫小狗在那撸,也是无语得很。
于是拿起宫人递过来的帕子,抓过狗皇帝不安分的大手给他擦拭干净。
然后又肉疼地抓了一只烤得金黄的大鸡腿放他手里,省得他手痒禁不住,不是弄她头发便是捏她脸蛋。
司澜宴却将到手的鸡腿塞到她微张着的小嘴里:“这么瘦,给朕多吃点才行。”
秦菱睡了一下午,没怎么运动消耗,其实并不饿的。
但在二十四世纪时候,收养她的奶奶去世后,她一个人经常吃不饱要忍饥挨饿的。
所以,眼下香喷喷的鸡腿都到嘴里了,饿了大半辈子的她,哪有不吃不馋的道理?
张嘴就咬下一大口,外焦里嫩,肥而不腻,口感妙不可言。
小脸上当即绽放出了一朵好看的花来,伸手还要夺过鸡腿自己抓着啃。
可司澜宴能让她躺着,就不打算让她自己动手,偏要放下他尊贵的帝王身段,充当起宠老婆的好男人角色,还无比温情地道:“朕要亲自来,将你喂得白白胖胖。”
于是这一顿饭,秦菱又是像个巨婴一样,被他按在怀里投喂。
哄得她吃得那干瘪凹陷的小肚子都撑起来了,实在是吃不下了,他才摸了摸她肚子,满意的作罢。
秦菱吃饱喝足,在暴君怀里打了个嗝:“皇上别光摸臣妾肚子嘛,伸手从臣妾嘴巴里进去,摸摸臣妾喉咙口,饭已经到这里来了喔......”
司澜宴被她逗得发出低低哑哑的笑声,拿帕子给她擦干净嘴巴,总算舍得推开了她。
却又拉起她柔若无骨的小手,带着她往梨园深处走去。
“晚膳后散个步,有助于消食,不可吃完便往榻上躺,知道吗?”
“嗯,好,我知道了。”
秦菱软乎乎地应着。
好不容易脱离了男人怀抱,双脚踩在地上的踏实感令她露出了开心的笑容来。
她突然甩开了男人的手,兀自往前面小跑而去,笑嘻嘻地说着:“看看皇上能追上臣妾吗?”
司澜宴大手一空,身边也没了那小人儿,俊脸上神色微微一怔!
抬眸看着前面小跑着的调皮皇妃,深沉如泽的寒眸微微一沉,腿长的他几个大步就追上了她。
大手箍在她巴掌小细腰上,冷冷地训斥:“蠢女人,饭后不能跑!”
秦菱小手指戳他坚实胸膛:“好啦好啦,知道啦,皇上怎么跟个教书先生似的呢......”
他轻轻刮了下她琼鼻:“谁让你傻。”
秦菱:“......”
这狗皇帝,还能不能愉快地沟通了?
动不动说她傻,蠢,笨蛋,小傻瓜,小笨蛋,蠢女人。
她就算不是个傻的,都会被他骂傻的呀!
秦菱正在心内暗自吐糟着,突然,她身子一轻,整个人竟然被悬空了!
司澜宴打横抱起她瘦弱小身子,眸光淡淡地俯视着她,暗哑嗓音意味不明地道:“花好,月好,如此良辰美景,爱妃,该入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