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人们纷纷跪下:“请长公主赎罪!”
与此同时,太后身边的管事嬷嬷出来,欠身道:“公主是若是为了您的一双儿女而来,娘娘也无能为力,解铃还须系铃人。”
嬷嬷看了上官清予一眼,才补充:“您现在去御前请圣上宽恕,给郡主和将军认错道歉或许勉强能挽救局面。”
居然连太后都没办法?
长公主心头惊骇,顾不上发落上官清予,匆匆赶去金銮殿。
见状,上官清予冲嬷嬷微微颔首,随后慢悠悠跟上长公主,看热闹去。
也不知道此刻,三个哥哥在圣上面前怎么‘诉苦’呢,他们从小就宠着她,哪怕她手指破个皮都心疼半天。
裴府欺负她,他们按捺到现在才发作,肯定要闹一顿大的。
不久,来到金銮殿长廊。
拐弯时,一行人正好撞上了行色匆匆的裴宴安。
长公主忙问:“没事吧?你舅舅没为难你和珍珍吧?”
从来冷静端方的裴宴安,头一次露出显而易见的为难:“镇南王三个儿子要依法抓珍珍坐天牢,圣上说除非取得明华郡主的原谅,否则就依他们所言。”
眼前一黑,长公主死死抓住裴宴安的胳膊:“那快求得郡主原谅啊!你出来做什么?你妹妹那个性子你是知道的,她一慌就什么话都说……”
此时此刻,长公主终于懊悔,自己平时对裴珍珍宠的太过。
裴宴安黑眸更沉,只道:“郡主不在金銮殿,我就是出来找她。”
话落,正好看见上官清予慢悠悠走来。
女人打扮成他从未见过的华丽隆重模样,貌若牡丹,美得如洛神下凡。
晃神间,上官清予已经走到面前。
裴宴安不自在握了握拳,自从知道这三年都是他误会上官清予,想起她,他便觉得羞愧不已。
如今,更是无法直视。
等了会,他才上前一步,挡在上官清予面前。9
语调温柔问:“当日灵阳寺,和你一起上马车的男人是镇南王长子上官泓,你今日也进了宫,是不是知道明华郡主在哪里?”
上官清予淡淡睨向他,却并没有搭理的意思。
而一旁的长公主闻言,眼色一厉:“珍珍跟我说过,她在灵阳寺只堵过你和你的奸夫,根本没见过什么郡主!”
“是不是你故意挑拨上官泓,叫他污蔑珍珍和宴安?!”
上官清予勾唇嘲讽,视线意外对上裴宴安,她竟发现,男人紧张了?
裴宴安忙说:“只要你告诉我郡主的下落,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补偿……”
“呵”
上官清予忽得冷笑打断他的问话。
她稀罕什么补偿?都到这时候了,他们竟然还没明白她的身份?
还是说,他们或许猜到了,但是不愿意承认。
觉得她这个任打任骂的商户女,决不能是压他们一头的人?
“贱人,你还敢笑?”
长公主伸手忽然上前,抓向上官清予的手腕:“宴安,带她去御前,我要状告上官泓欺君!”
上官清予冷眼躲开,拍了拍披帛上不存在的灰:“不用你们抓,我自己走,正好我也想去看看恶有恶报的下场。”
说完,她一脸平静朝金銮殿走去。
裴宴安看着她挺直的背影,心中总莫名觉得不对,上官清予胆子这么大?
可他还来不及多思考,长公主已经跟上去了,很快进了金銮殿,他不好再多说。
金銮殿内。
上官清予一走进,就见到裴珍珍跪在大殿中央,三个高大挺拔的俊朗男人站在一旁,正前方的皇帝坐在龙座上。
而龙椅左侧,竟然站着太子?
奇了怪了,他刚刚不是进了慈宁宫?怎么比她还先一步到金銮殿?
她只多看了一秒,太子就对视过来,隔得远,她都看到对方笑了起来。
她莫名有些扛不住视线,挪开眼冲哥哥们微笑示意,便要跟皇帝行礼,裴珍珍扭头看来,指着她大喊。
“皇帝舅舅明鉴,就是这个女人和上官泓一伙的!我没有谋杀郡主!是上官泓欺君!”
“我在灵阳寺要抓的是这个不要脸勾引我哥哥又勾引太子的贱人!是她——”
“放肆!”
皇帝发怒,所有人跪下:“圣上息怒!”
裴宴安一进屋,就被连带着请罪,被愚蠢的裴珍珍气的额头青筋鼓起。
“满口污秽,不堪入耳!”
皇帝黑着脸,被太子扶着踏下台阶,走到上官清予和三兄弟跟前:“你们又没错,跪什么?都起来。”
裴家三人一听心里一惊。
裴宴安下意识抬头看向上官清予,某个猜测呼之欲出——
却听皇帝又失望说:“淑玉,裴宴安,你们一个是长公主,一个是翰林院学士,你们就是这么教导裴珍珍的?”
话落,不等他们求饶,又走到吓得发抖的裴珍珍面前,冷酷下令:“来人,把裴珍珍拖出去,打五十大板后关入天牢,以儆效尤!”
“圣上——”
“哥哥,打五十大板珍珍就没命了,你难道真的要因为外人给的莫须有罪名,谋害自己的亲侄女吗?”
裴宴安几乎是和长公主同时开口。
一个只为妹妹求饶,一个却是指责!
“岂有此理!你们眼里还有没朕!”
皇帝气得胡子翘起来,抬手牵过上官清予,一脚踢向裴宴安:“当着朕的面辱骂朕亲封的明华郡主,你们还有什么脸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