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的风景和儿时的记忆中大差不差,只是右手边多了一棵茂密的大树。看起来像是冬青,冬青树要长成这么大得要上百年。
上辈子许熹帮她解围的时候,这棵树已经在了,应该是他后移栽过来的。
半夜实在太黑,只能看见树一圈黑色的阴影,掩住了那后面几双窥视的眼睛。
房子格局没变,院子角落有一排平房,正对面是主楼。
进了主楼的门入眼便是客厅,左边是厨房餐厅,右边有一间卧室。楼梯旁边加装了一部室内电梯,大概是为了方便某人坐轮椅上下楼。
这时从身后进来了一个保镖大哥,看着自己脚下的地板目不斜视。
司绮打量了他一眼,面生,不是前几天晚上碰到的任何一个。
她皱眉问,“你是...?”
保镖摇头,但并不解释,他指了一下右手边的那道门,“小姐,那间房你可以用。”
说完便转身出去了。
司绮便不再废话,转身往他指的那间房而去。
今晚确实是个意外,她并没有预料到这么快就能见到许熹,所以什么都没有准备。
没有化妆,头发也没打理,身上也穿着最简单的T恤牛仔裤,手里提的是临时在优衣库买的纯棉家居服.....
司绮斩男无数,经验丰富。
男人都是视觉动物,她一向觉得,如果不能保证第一眼就惊艳对方,那就最好不要轻举妄动。
许熹这样的身份,就算双腿残疾,身边也不缺投怀送抱的美女,自然什么美色、什么手段都见过。
再者,在这么短的时间两个人再次遇到,就算不是许熹,换一个正常人也会怀疑她的动机。
此刻的情形,做什么都是错的,唯一能做的,就是什么都不要做。
给许熹去查证、放下警惕的时间。
*
进了房间,没想到竟然还是个套房,里面有单独的浴室。
大概才刚搬过来,还没来得及整理完,床上的枕头连塑料膜都还没撕。
司绮找了换洗衣服进了浴室,打开水,然后拿出手机。
先搜索了一下附近的wifi,列表里只显示了两个,没有什么异常。
但司绮的手机和别人的不太一样。
从前有一段时间某音上总是给她推酒店偷窥、出租屋摄像头的视频,她看的上了头,便拜托了一位计算机系的黑客追求者,帮她的手机安装了他自己设计的监控设备扫描器。
只要所处的房间里安装了摄像头,不管是多高科技的产品,司绮的手机都能扫描出来。
事实果然像她猜测的一样,这房间里有摄像头,并且不止一个。
谁装的?很明显是许熹。
打开音乐播放软件,司绮若无其事的将手机放到一边,动tຊ作自然的洗了澡,然后换上了自己挑选好的衣服。
杏色的纯棉吊带,型号偏小两码,穿在她发育良好的身上,只堪堪到腰腹。
上面是没有穿内衣的饱满水滴,下面露出一截曲线玲珑的纤腰;
下身则是一条天蓝色的纯棉内裤,平角的设计,单独看起来,和性感半点都不沾边。但衣服这种东西,真的和穿它的人有关系,不同的人不同的效果。
司绮净身高一米七二,头身比一比九,一双大长腿又占了身体的0.618。
常年的舞蹈训练和严格的饮食控制,再加上从生母那里遗传的漂亮脸蛋和雪白的皮肤,这副身体可以用完美来形容。
卧室里没有关灯,她穿着最简单的纯棉衣服,随意的趴在柔软的床上。
双手慵懒的交叠在一起、举在头顶,脸侧躺在乳胶枕上睡了过去,侧颜精美。
本来就短了一截的吊带上衣因为睡姿,更加往上爬了一截。
饱满的水滴从下现出了半边原型,又被身体压得喘不过气,看起来可怜极了,让人忍不住想要上手帮她扶一扶。
天蓝色的平角内裤带了一圈雪白的蕾丝边,小气的遮住了所有的美景,却因为布料太过单薄贴身,根本遮不住优越的弧线,将纯欲演绎到了极致。
司绮就这样睡了过去,任由房间里、不知道藏在哪里的摄像头尽情工作。
*
两个多小时后,凌晨两点,楼上书房。
许熹终于处理完了公务文件。
他揉了揉眉心,屈指在书桌上敲了三下。
身后的书房门应声缓缓从外面推开,刚才接待司绮的那个黑衣保镖像鬼魅一样,无声的走了进来,停在许熹跟前。
“少爷。”
“她人呢?”
“进了客房便再也没有出来过,应该是已经睡了,但房间一直亮着灯。”
“嗯。”
许熹不置可否的应了一声,脸上依旧看不出情绪。
半晌,他才又问道,“我搬到这里,还有哪些人知道?”
保镖低头回答,“少爷,您昨夜才临时决定提前搬进来,这事只有我们几个跟着的人知道,其他人都还没来得及通知。”
“嗯。”
许熹摆了摆手。
保镖又悄无声息的退出了书房,轻轻关上了门。
书房里又恢复了宁静,近几天一直萦绕在许熹心中烦躁越演越烈。
他用遥控器打开了窗户,让闷热的晚风吹进来。
随口换了一个遥控器,打开了身后墙上的显示屏。
显示屏里是无数的小格子,都是这栋房子各个角落的监控画面。
他将画面切换到一楼的客房,司绮现在住的哪一间。
下一秒,房间里的景象清晰的呈现出来。
*
仲夏野外的蝉鸣声此起彼伏的从窗口挤进来,带着从未被驯服的嘈杂,但却令人莫名的感觉到一阵舒适。
屏幕画面上灯光明亮,美丽的女人舒展的身体,趴在被子上睡得香甜,像一只乖巧又性感的小野猫。
许熹的视线不由自主的在画面上游移,唤醒了某一个位置的深刻记忆。
他低头猛地咳了几声,抬手关了屏幕,回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