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盛淮景
简介:杨庆也是这种情况。早在杨庆被带到政教处办公室前,老严就联系了他的父母。就在杨庆瞪着盛淮景不出声时,他的父母也匆匆赶到了。这对中年夫妇都有着足足的幸福肥,女人一身土豪气的貂皮大衣,进门就用涂得血红的大嘴嚷嚷,“怎么了怎么了,是谁欺负我儿子了?”她丈夫慢了一步,穿着不那么合身的西装,板着脸,还姿态很高的咳嗽两声,“严老师,我们两个一接到你的电话就赶过来了。你说我儿子作弊还污蔑别的学生,这不太可能吧,我儿子成绩不太好,但人还是很乖的。”
正所谓,一个熊孩子的背后,一定有着熊家长。
杨庆也是这种情况。
早在杨庆被带到政教处办公室前,老严就联系了他的父母。
就在杨庆瞪着盛淮景不出声时,他的父母也匆匆赶到了。
这对中年夫妇都有着足足的幸福肥,女人一身土豪气的貂皮大衣,进门就用涂得血红的大嘴嚷嚷,“怎么了怎么了,是谁欺负我儿子了?”
她丈夫慢了一步,穿着不那么合身的西装,板着脸,还姿态很高的咳嗽两声,“严老师,我们两个一接到你的电话就赶过来了。你说我儿子作弊还污蔑别的学生,这不太可能吧,我儿子成绩不太好,但人还是很乖的。”
“我看,就让他们两个和解了吧,也不多耽误彼此的时间。小孩子嘛,偶尔拌拌口角就说别人作弊了,哪有这种事的呢。”
杨国富不愧是能做到校董位置的生意人,上来就轻描淡写的把这件事定义成“小孩子拌嘴”,三言两语就说和解,一副全然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的模样。
杨庆已经被杨母一把搂在了身后,保护态度很明显,眼睛一瞪态度极为咄咄逼人,“什么作弊,我儿子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情?哪个人说的?”
她视线很快就落到了看起来就好欺负的阮栀身上,手指一指就开始骂,“是不是你这个小娘皮?好啊,长着这副勾引人的样子,是不是没勾搭上我儿子,就开始往他身上泼脏水?我跟你说,你这种女生我最看不上了!”
阮栀本来就没对能养出杨庆这种人的家庭抱有希望,就算杨母在这里发疯她也能冷眼旁观。
盛淮景却忍不了。
他转头就砸了老严桌子上的一个陶瓷杯,正好摔在杨母脚下。
哐当一下碎裂的陶瓷杯立刻就让整个办公室陷入了寂静。
四溅的陶瓷杯碎片还有些飞到了杨母的腿上,把她穿着丝袜的腿都划出几道血痕。
杨母还是第一次碰上这种一言不合就动手的,都来不及反应。
他们夫妇发家前就是普通农村出来的。杨国富运气好,在工地搬砖时,从掉落的砖块下面救了一个来检查工程的大领导,稳步从小工升级到了包工头,还蹭着大领导的信息资源注册了一个小公司,现在走出门都要被叫一声杨总。
杨母就更别说了,性格尖酸刻薄的她一跃成为别人口中尊贵的杨夫人,社交圈也从村头那些嗑瓜子唠嗑的大妈大婶子变成了优雅端庄的贵妇人。别人嫌弃她不上台面嫌弃她粗鲁无礼,杨母知道了,转头就跟人说看到对方在外找人私会。
对方丈夫就算相信自己妻子,心里难免也会留个疙瘩。
杨母甚至凭借这种手段,直接搞黄了别人的一段婚姻。
别人端着身份不屑于做的事,她做的可顺手可畅快了。
杨母都已经习惯了,面对自持身份的贵妇人就撒泼闹腾,让人捏着鼻子忍下去,遇上比自己地位低的就装贵妇让人讨好奉承。
第一次,她被一个高中生这么对待。
她反应过来,眉毛一竖就要骂街,却一下对上了少年的眼神。
那眼神,冷得像是在看一个死人,仿佛她再多说一句就会横尸当场。
杨母出了一后背的白毛汗,脏话卡在嗓子眼里,却是一句也不敢说了。
盛淮景笑了下,“不好意思,手滑不小心摔了个杯子。不过挺有用的,大家都安静下来了。
现在,可以好好说说了吧,杨先生、杨夫人。”
杨国富眼神惊疑不定,看盛淮景通身贵气甚至敢直接在老师面前摔杯子,难不成这是哪家的贵公子?
他绞尽脑汁的回想曾经碰过面的公子哥们,确实有几个听说在临外上学,但具体是哪家的,还是得问清楚他的姓名。
老严刚几次开口都被杨母的尖利骂街声被压了下去,心里也存着气,因此对盛淮景直接拿他杯子摔的动作只是假模假样的瞪了眼,说了句不痛不痒的“下次别这样了”就过去了。
他清了清嗓子,指着电脑屏幕对杨家夫妇说,“杨庆家长,这个事呢,也不是我们老师冤枉他。电话里简单说了下情况,可能你们心有疑虑,那就看看监控吧,监控是不会说谎的。”
杨母心脏怦怦跳了半天,看了会儿监控,又见盛淮景站在一旁不出声,眼神一转又有点想抖擞起来了。
“严老师,我看这个监控也看不出什么啊,凭啥就说我们家杨庆作弊?”
“哦呦,这么个小白点就说是纸团了?”
“严老师,你们就是看我们家孩子不顺眼故意的吧,这也能叫作弊?”
杨母这种人,就是记不住教训,除非那教训足够惨烈足够让人疼痛。
但她现在只是像只村里到处跑的野鸡,长了点羽毛就四处嘚瑟起来,那头昂得高高的,生怕不能用鼻孔对人。
“有些人,真是没教养。自己心思不正,小小年纪就打扮得花枝招展勾引男人,哦呦,真的是不学学好。”
“我们家孩子立身正,不受别有心思的人勾搭,就被捏造了个名头要给他处分。”
“还有些人,学生没个学生样,真是有娘生没娘养的下贱东西,直接在老师面前就敢对着长辈吆五喝六的。严老师,这种没素质的学生临外怎么还能收呢?我真怕我们家孩子被带坏了。”
阮栀被盛淮景护在身后,女人阴阳怪气的话对她造成不了任何伤害。
她只担心盛淮景太过生气对身体不好,一直拉着少年的袖子。
盛淮景面带微笑的听着,眸色黑沉沉的仿佛透不进光。
等杨母说完,他看向没制止自己妻子冲在前面的杨国富,“你一直在打量我,怎么,想知道我是谁家的儿子吗?”
杨国富沉着脸,没说话。
盛淮景隔空点了点杨庆,“你要不问问你儿子,我刚跟他说过。”
杨国富和杨母都转头去看杨庆。
杨庆目光游移,声音很小,带着十足的不确定,“他叫盛淮景……他自己说,是和盛世集团一样的那个盛。”
杨国富先是一惊,随后又是一阵大笑,“小同学,你想给自己编个大靠山,可也不能太假啊!你不知道吧,我有幸和盛世集团的董事长一起开会过,可从来没听说他有个这么大的儿子!”
盛淮景慢条斯理的从口袋里取出刚刚一直在录音状态的手机,摁下了暂停。
他脸上笑意深深,眼神晦暗不明,“是吗?那,杨先生介意去看看,是谁来了吗?”
什么谁来了?
杨国富正疑惑着,就听到了一阵很有节奏的轻缓敲门声。
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心跳突然有些快,仿佛那几声敲门声是打在了他心上。
“别装神弄鬼的!”他厉喝一声,大步走过去开了门。
然后,整个人僵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