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怀宴的手不觉紧紧攥起。
他大跨步走了过来:“王爷,您来医馆怎么也不喊本官,这等危险之地,怎么能让您亲自前来呢?”
见到容怀宴,两人的神色皆收敛了。
谢景玹将手中的药碗递给手下,神情也冷了几分,他看向容怀宴,冷淡回:“治疫不惧危险,身份更不值一提。”
“王爷说得是。”
容怀宴淡淡点头,旋即看向了陶迎星,伸出手去:“陶神医,刚刚您给王爷的预防药可还有剩,本官也想要讨要一碗。”
他自认此话说得还算温和且讨好。
可陶迎星却是一点面子都没有要给他的意思。
她往后退了几步,眸色泛冷,只侧头跟人吩咐:“来人,端几碗药过来给忠国公及其他还没有喝预防药的官爷。”
“是。”
听到答复后。
陶迎星淡淡朝容怀宴欠身行礼:“那么陶某就先去休息了。”
容怀宴脸色微冷。
他刚过来,她就要走,这分明就是故意在躲着他!
可不等他再开口说什么。
却见谢景玹也站在了他面前,神色淡然:“正好忠国公来了,跟本王换班,还请忠国公带你的人将剩下的死者带去葬尸岗,待明日白天再来集中处理,本王和刚刚的弟兄就先回去休息了。”
这话一出。
显然就是让容怀宴收拾剩下的摊子。
容怀宴脸色难看至极,他想拒绝,可不管是官职还是其他,他都不能忤逆如今的景王。
最终,他只能拱手称是,再眼睁睁看着谢景玹和陶迎星并肩往外面走去。
眸色一点点暗了几分。
容怀宴的拳头也不觉紧紧攥起。
“就再忍你几日。”
……
陶迎星的房间被安排在她以前的闺房。
进了屋。
看见熟悉的摆设,陶迎星的眼眸不觉湿润了些许。
直到此刻,她似乎才终于有种新生回来的实感。
父母关上房门,一家人才敢放心相认。
陶迎星看着父母鬓边增添的银丝,不觉红了眼眶,她当即下跪朝二老行礼。
“女儿不孝,让爹娘担心了!”
“你这孩子!快起来!”
顾母忙将女儿扶起来,眼里早已蓄满了泪光,“是爹娘对不住你,我们不该给你定下远嫁的婚约,让你受了这么多的苦,如今还要用别的身份前来,是我们对不住你。”
“是呀,是我们没能为你寻个好夫家,让你走到如此境地。”
顾父的声音也不觉哽咽。
陶迎星脸上眼泪流淌,她摇摇头:“不能这么说。”
一家人抱在一起好生痛哭了一场。
直到片刻之后才算平息。
缓了下来后,顾母才仔细看着女儿的脸,“你瘦了好多,这些年是不是受苦了?”
“四处学医行医,这些都是女儿应当做的。”陶迎星摇摇头。
顾母一时哽咽,看着她:“走上行医路,你后悔吗?”
“不,”陶迎星毫不犹豫摇头,眸色是前所未有的坚定,“我这辈子,做过最对的事便是行医。”
或者应该说,这是她这两辈子做过最正确的决定。
她从不后悔,也绝不可能后悔。
治疫病刻不容缓。
一家人没有多余温情的时刻,之后大多数时间都在治疫。
封城对于治疫也十分有疗效。
疫病情况正有所好转。
但所有人都没想到。
就在这个紧急关头,却突然横生了一场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