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段如梅
简介:“令尊和令堂都……”听到这话的覃海川很是吃惊,然后有些失神地道,“对不起,我不知道……”“这和你有什么关系?”段如梅笑着抹了一把眼泪,“我常常在想,这是不是就是命?哪怕是尊贵如宁王,不也一样父母缘浅么?”话刚一出口,覃海川的神情就愣住了。意识到自己说错话的段如梅赶紧双手合十地在覃海川跟前忏悔:“对不起,对不起,我刚才不是故意的,你能不能当做没听到?”瞧她一脸虔诚,覃海川忍不住笑:“行行行,没听到,没听到,我当做什么都没听到。”
“真的可以送给我吗?”段如梅喜从中来。
其实她根本不想把这把飞刀还回去,特别是拿着它切过菜后。
这么锋利顺滑的刀,她还是第一次遇见。
可刚才元护卫一直盯着这把刀,她才意识到这把刀并不是自己的,她得还回去。
覃海川笑着点了头,一双眼却不住地往锅里瞧。
“这还要多久?”他问。
“啊,快了!”段如梅收好了刀,查看了一下在锅里煮得正沸的臊子,觉得汁水收得差不多了,将其盛出了锅。
她将锅涮了涮,又往红泥炭炉里添了些柴火,然后将锅架了回去,煮了半锅水。
不一会的功夫,水开了。
段如梅拿出之前已经盘好的面条,在下锅时又将其拉得更细了。
待面条全都下了锅,她不断地用筷子搅拌着,在确定了不会沉底粘锅后,这才耐心等待了起来。
可她一静下来,屋里变得有些沉闷和尴尬。
好在面不一会儿就煮开了,段如梅赶紧焯了几片青菜铺在已经配好了的面碗里,然后将面捞出盖在青菜上,最后在面上浇了一层臊子,推到了覃海川的跟前:“赶紧拌一拌,要坨了就不好吃了。”
说完,她又给自己捞了一碗,浇上臊子,快速地搅拌起来。
看她熟练地拌着面碗,覃海川有样学样,可他的那碗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拌不开。
“要不你吃我这一碗吧……”段如梅将拌好的面碗递给覃海川,“不过我这碗放了一点点剁椒,不知道你吃不吃得惯。”
“剁椒?你是潭州人?”覃海川接过段如梅的面碗,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段如梅本还担心他会吃不惯辣,见他吃得毫无顾忌,也就放下心来。
“我祖籍沧州,幼时曾跟着父母在潭州府住过两年。”段如梅拿出一小罐剁椒酱,小心翼翼地往碗里添了筷剁椒。
没想覃海川却将碗往她跟前一推:“再给我加点。”
“别,我这剁椒辣着呢!到时候可别给你辣出点好歹来。”段如梅把那剁椒酱往回收,“而且我总共就带了这么一小罐入府,吃完就没有了,得省着点吃。”
覃海川听后没有再坚持,而是问起:“你在哪学的做面食?”
“我和我娘学的。”段如梅笑道,“我爹是个老餮,喜食各地美食。我娘每跟我爹到了一地,就会和当地人学一两道特色菜,我跟在我娘身边,也学了一些。”
就这说话的功夫,覃海川已经吃完了一碗面。
他放下了碗筷,看着吃得满嘴都是油的段如梅,笑问:“那你在潭州府的时候大概多大?”
“约莫七八岁吧?那时候我弟还在我娘肚子里,如今他都七岁了。”段如梅回想着,“那年我娘给我做了个荷包,结果被我不小心弄丢了,我又哭又闹的,我娘为了安抚我,连夜又重新做了一个给我。”
“也不知是不是那一次熬夜让她伤着了身子,后来她生了我弟,就一直不大好。”说着说着,段如梅就悜冲起来,“如果不是这样,我爹也用不着带我娘去普陀山,他们也就不会葬身鱼腹了……”
“令尊和令堂都……”听到这话的覃海川很是吃惊,然后有些失神地道,“对不起,我不知道……”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段如梅笑着抹了一把眼泪,“我常常在想,这是不是就是命?哪怕是尊贵如宁王,不也一样父母缘浅么?”
话刚一出口,覃海川的神情就愣住了。
意识到自己说错话的段如梅赶紧双手合十地在覃海川跟前忏悔:“对不起,对不起,我刚才不是故意的,你能不能当做没听到?”
瞧她一脸虔诚,覃海川忍不住笑:“行行行,没听到,没听到,我当做什么都没听到。”
刚松了口气的段如梅一瞧见覃海川那揶揄的眼神,就哀嚎了一声,塌坐了下来。
“我真是无心的,”她双手合十地替自己辩解着,“刚才那些话,出我嘴,入你耳,千万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不然传到王爷的耳朵里,我绝对会小命不保。”
“怎么会,”覃海川笑看向段如梅,“王爷他没这么不讲理。”
“怎么不会?”段如梅正色道,“我可是听闻,前两日上院有个丫鬟得罪了王爷挨了打,刚让人抬到外院就断了气。”
“那是因为她手脚不干净,偷拿了不该拿的东西。”覃海川耐心地解释给她听。
没想段如梅却变得小脸煞白。
她有些手抖地指了指两人面前已被吃光光的面碗道:“那我这是不是也算偷拿了不该拿的东西?”
“理论上是。”覃海川沉吟着。
“那我岂不是死定了?”段如梅惊恐地看他。
覃海川却向她投来“你是不是傻”的眼神:“这事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
段如梅一想,好像确实是这样:他吃了自己做的臊子面,就和她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
可没想她刚放宽心,对方双手缚胸道:“不过要我保守这个秘密也不难,你每天都给我做一顿好吃的吧!”
段如梅瞪大了眼。
他怕是疯了吧!
就今日这些食材,都是她好不容易弄来的。每天都做,是嫌自己命长吗?
“铁饼子,你会不会?”覃海川却像没看见她的眼神,在那自言自语着,“做个地锅鸡,然后贴一圈玉米饼,再温上二两小酒……那滋味别提有多好。”
他越说,越觉得这个主意好,就击掌道:“就这么定了!”
段如梅扯出一抹尬笑,指着那个红泥炭炉:“你指望用这个做地锅鸡?而且鸡从哪来?玉米面从哪来?”
“这些你不用管,你只管告诉我做地锅鸡要用些什么?我都去给你弄来。”覃海川看着段如梅笑。
嗯?
段如梅的心思就活络了起来。
这话可是你说的!
万一有东西弄不来,可就怨不得我了!
“地锅鸡,地锅鸡,这锅肯定不行!”她指了自己做面的小铁锅道,“还有这个灶,怎么也得是那种方便添柴的石头灶吧?还有刀也是问题,你给我的那把飞刀可不能剁鸡块……就更别说还得准备葱姜蒜桂皮香叶,酱油、盐、花雕这些也不能少……”
覃海川听着就把眉头皱了起来:“之前是我考虑不周……”
段如梅有了小小的得意。
就在她以为覃海川会知难而退时,却听得他道:“容我准备一天,咱们后天再吃地锅鸡。”
段如梅顿时变得瞠目结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