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程娇娘
简介:遇到程娇娘之前,他因为当年北地那场变故对女子深恶痛绝,无法忍受女子接近自已,也没有娶妻纳妾的打算。但程娇娘进府以后,一日一日成了他生活的一部分,她给他带来了那么多生动的鲜活的滋味,让他房中不再是只有枯燥的书文与萧索的被衾。他每日下朝回府,房中有一个人在等着他,夜里怀中有一个娇软的身子依偎着他,她肚子里还有他的孩子,对这样的生活,他已经觉得足够。他没有任何意愿,让他们的生活里再插进来一个人,带来不必要的纷争和麻烦。
谢淮礼失笑,扶着她的小脑袋转了过来,捧着她的脸,在她眉心印下了一个吻。
“都是我不好,我思虑不周,让你置身险境,以后再也不会了。”
程娇娘没想到他竟然会这么说。
他都已经为自已做了那么那么多了,竟然还说,是他不好。
他那时为了自已去跟老夫人对抗,已经够让她惊讶了,今日他竟然,甚至为了自已去跟太子和公主对抗。
好像为了自已,他能做到任何地步似的。
好像······好像自已对他来说,真的特别重要。
想到这里,程娇娘觉得自已在园中所受的委屈都不算什么了,旁人如何待她她都不在意,她有侯爷一人足矣。
她脸上绽出了一个甜甜的笑容,钻进了谢淮礼怀中,“侯爷不许这么说,侯爷是天下最好的男子。”
这一句夸得谢淮礼十分受用,嘴角的笑意都有些压不住。
他想起刚才程娇娘站不住的事,捞起了她的腿搁在自已腿上,揉着她的膝盖问道,“很痛?还有没有哪里受伤?”
程娇娘摇了摇头,其实说到底,她也只是受了些辱,朝荣公主并未真正动手伤到她。
只是······
她想起朝荣公主说的,不可能让她把孩子生下来的话,如果最后皇上真的下旨让侯爷和公主成婚,那她的孩子······
想到这里,她脸上浮现了一丝忧虑。
谢淮礼注意到她的神情,问道,“怎么了?”
程娇娘看着谢淮礼的眼睛,他以前总对她说,【相信他】,但程娇娘从来没有在遇到疑虑的时候对他坦诚相告,总是做着她自已的思量,隐瞒回避。
但今日,他甚至为了自已去跟太子讨要交待,程娇娘在内心真正感受到了,他那句【相信他】,是真的。
她可以相信他。
她抚上自已的肚子对谢淮礼道,“侯爷,若是侯爷以后的夫人,容不下这个宝宝,侯爷会如何做?”
夫人?
谢淮礼从来没有考虑过夫人的问题。
他让程娇娘做妾,并不是因为他预备日后要娶一位身份更贵重的女子做夫人。
而是因为,以程娇娘的身份,若是直接娶她,会遭到非常大的阻拦和麻烦,不只是侯府祖母这边,连皇上都不会同意。
那时他视程娇娘为一个陌生女子,他并不想为一个陌生的女子给自已找那么大的麻烦,做妾要简单得多。
以后的夫人?
遇到程娇娘之前,他因为当年北地那场变故对女子深恶痛绝,无法忍受女子接近自已,也没有娶妻纳妾的打算。
但程娇娘进府以后,一日一日成了他生活的一部分,她给他带来了那么多生动的鲜活的滋味,让他房中不再是只有枯燥的书文与萧索的被衾。
他每日下朝回府,房中有一个人在等着他,夜里怀中有一个娇软的身子依偎着他,她肚子里还有他的孩子,对这样的生活,他已经觉得足够。
他没有任何意愿,让他们的生活里再插进来一个人,带来不必要的纷争和麻烦。
但这些话,他还不好说,眼下局势不明,他没法完全做主自已的事,没办法给程娇娘什么许诺。
他抚着怀里程娇娘的头,道,“你放心,无论发生任何事,我都一定会护着你,护着宝宝。”
程娇娘有了他这句话,脸上忧色尽消,紧紧搂住了谢淮礼,只要他说让她放心,她就放心。
两个人在马车上一路腻歪到了侯府,下马车的时候谢淮礼突然懊悔,那臭袍子扔太早了,现在程娇娘回苍梧苑还得经过外院,他岂能让旁人看见她这副模样?
无奈他只好解了自已的外袍,盖在了程娇娘头顶,自已先下了马车。
程娇娘见他穿着中衣就下去了,在车辕上惊呆了,“侯爷就这样进府?”
谢淮礼显得十分无所谓,伸手要抱她下来。
程娇娘觉得这也太荒唐了,堂堂侯爷,光天化日穿着中衣在府中行走,像什么话?
她急道,“我们且在车上等一等,让陶妈妈送一件披风出来就行了,侯爷何必如此?”
谢淮礼心下一咯噔,他刚才并没有想到这个办法。
现在他人都已经下来了,再返身回车上去穿衣,岂不是显得他十分愚钝,他岂能让程娇娘看见他如此?
他咬了咬牙,坚持朝程娇娘伸手,强撑着道,“无妨,何必费事,快下来。”
程娇娘见他坚持,不理解但还是尊重他的意愿,就着他的手下了车。
谢淮礼还是打横抱起了她,故作镇定往府里走,门口的家丁看见他只着中衣觉得稀奇,但是也不敢多看。
谢淮礼一路走得腿脚带风,迅速穿过了大半个侯府下人的眼光,总算到了苍梧苑,暗自松了口气。
三人进了内院,陶妈妈没料到他们这么早就回来,兴冲冲去房门外迎接,可一看三人的模样,脚步一顿愣在了原地。
去的时候,衣冠楚楚仪容规整的公子佳人,回来的这三个······
一个不知何故穿着中衣,一个头顶罩着男人的衣袍,衣袍一取下来,一头乱发飘飞活像穷巷里的乞丐。
还有一个,脸上一个清晰分明的巴掌印,半边脸都高肿了起来。
“这···这·····这是怎么了?!”陶妈妈惊讶得话都问得结结巴巴。
看见陶妈妈的神情,谢淮礼和程娇娘青萝三人又互相看了看彼此的样子,都绷不住一齐笑了出来。
陶妈妈见他们主仆几人这么狼狈还有心情笑,越发奇怪,若是在外面遭了什么事,也不该是这个情绪才对呀。
程娇娘把外袍还给了谢淮礼,一边往屋里走一边答道,“陶妈妈不知道,我今日遇到朝荣公主,她看见我头上的钗环气坏了,就全都给我拔掉了。”
“朝荣公主?!”陶妈妈听见这个名号吓了一跳,京陵城人人皆知朝荣公主刁蛮跋扈,却颇受皇上宠爱,被她盯上的人都要掉一层皮。
陶妈妈觉得这事情严重得很,可是看程娇娘的样子好像只是在说在外头绊了一跤,没什么大不了的样子,心中十分纳罕。
程姨娘一向是个胆小的性子,怎么现在发生这么大的事,却毫不在意似的?
谢淮礼听见她这样坦然开朗地提起园中的事,也十分惊奇,他还担心程娇娘会为今日园中的事难过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