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上官千荨
简介:端木北辰脸色发白,眼眸中寒光涌动,景墨弦语气也太狂妄了些,端木北辰的怒气即将一触而发。上官千荨暗忖,景墨弦口口声声说“贼人”是因盗取了靖武候府上的龙石髓,才被血犬咬伤,宸王也不好直接用强,否则事情传了出去,难堵悠悠之口!上官千荨赶紧扯了扯端木北辰的衣袖,低声说:“宸王,我们先回吧!以后再从长计议!”上官千荨轻轻一扯,温言软语,端木北辰的怒火顿时平息了大半,无可奈何地由着上官千荨将他拉走了。
言真并不接话,转身从檀木雕花衣柜里,取出一个漆金雕龙凤箱子,冲着上官千荨挑挑眉:“喏!打开看看!”
“你们叙话,我先出去了。”言楼看此情形,知道她们想说些姑娘家的体己话,识趣起身,打开门走了出去。
上官千荨轻轻掀盖,箱子应声打开,里面放得满满当当,各式各样精美的珠宝首饰和奇珍异宝。
言真扯开嘴角笑了起来:“看!这些全是我为你准备的新婚贺礼,每一件都是我精挑细选,你绝对用得着!自从知道你和宸王订亲之后,我就开始着手准备了,算算应该有大半年了!你快瞧瞧,可否满意?”
上官千荨随便翻看了一下,随手拿起一颗耀眼夺目的夜明珠,对着月光欣赏它璀璨贵气的光泽:“这么好的夜明珠,你在哪里寻来的?怕是破费了番功夫吧?”
“你别只看这个呀!还有压箱底的好东西!接着!”言真微微挽起袖口,在箱子里翻拣一阵,抬手,抛给上官千荨一物。
上官千荨下意识接住,却是本活色生香的精装版春宫图。
她顿时红霞满面,赶紧将图册和夜明珠扔进箱子,啪的一声将箱子合上,生怕被其他人瞧了去。
“怎么?害羞了?我跟你说,这东西绝对是极品,百看不厌!也就只有你,我才舍得割爱!”言真咧嘴一笑,话说到了兴头上。
上官千荨有些别扭地转头看着窗外明月,眸子一暗:“这些东西,我现在是不会收的!等我成婚之日,你亲手交给我!”
言真端起箱子直往上官千荨手里塞,身子猛地往前一蹿,险些摔倒在地。
上官千荨一把将她扶住,笑道:“嗨,瞧你这破身体……”
破身体吗?上官千荨八岁便和言真相识,那一年上官千荨乡下的父亲生病卧床不起,大哥二哥在家里忙碌,脱不开身,她独自到洛水镇采办年货,不曾想在林间遇上一头凶悍异常的黑狗熊。
上官千荨吓得夺路而逃,黑狗熊紧追不舍,拍倒一棵大树,将上官千荨压在树下动弹不得。
黑狗熊硕大身躯逐渐逼近,张开血盆大口,一口就要咬断上官千荨的脖子。
千钧一发之际,一只白色羽箭破空而出,带着呼啸声噗呲一声插入了黑狗熊眼中,黑狗熊吃痛咆哮,愤怒扭身寻找利箭源头。
年仅十一岁的女娃悍然登场,浴血奋战,靠着一把短刀,几只利箭,只身杀掉了那只黑狗熊,那个彪悍女娃就是言真!
言真挪开大树,将手伸向上官千荨,两只手交握在一起,相视而笑。
从此,上官千荨和言真便成了生死之交,无话不谈。
后来言真的父亲一路平步青云,由蓬山县令升为了中书令,他们一家迁居京城,上官千荨十二岁那年也重回丞相府。
这些年来,无论贫穷贵贱,她们之间始终保持着亲密的联系。
言真咳嗽几声,跟着笑了起来:“没错!这破身体!今时不同往日,如今我已是行将就木之人,自然比不得从前。只可惜……”
“可惜什么?”上官千荨急忙追问。
言真抚额苦笑:“可惜枉我看了这么多春宫图,还没尝到半点腥味,就要去了!实在是心有不甘!”
上官千荨本来正暗自伤心感慨,突然被她这话逗笑了:“真是不害臊!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想这些!言真,你不要灰心,我会想法子拿到解药救你的。”
翌日,端木北辰带着上官千荨一路畅通无阻,到了靖武候府大厅,身后跟着一众威风凛凛的护卫。
景墨弦和景瑟兄妹二人正在逗弄一只红色的血犬。
见得端木北辰和上官千荨进来,景墨弦和景瑟丢开血犬,起身行礼。
站在最前面的景墨弦,白袍猎猎,墨发翻飞,清隽的脸庞挂着似有若无的笑意:“宸王、上官小姐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贵干?”
靠后的景瑟,着一身银红撒花金丝镶边袄裙,外披香色斗纹锦上添花大氅,头挽灵蛇发髻,戴一根白玉簪子,簪首镶嵌九颗珍珠,缀着黄金花丝做成的流苏,娇好面容玉色光润。
血犬似乎感受到了端木北辰身上的迫人气势,全身红毛瞬间炸开,对着端木北辰和上官千荨呲牙咧嘴,仿佛下一秒就要扑上来咬人。
上官千荨脑海中突然闪过言真癫狂之症发作的画面,不由骇得往后退了一步。
端木北辰一把将她扶住,微微皱了皱眉:“景世子,这只畜生吓到千荨了!”
景墨弦看了一眼上官千荨,冲着血犬一挥手:“火突,不得对宸王和上官小姐无礼!”
血犬立马放松下来,伏在景墨弦脚边摇着尾巴,仿佛一只人畜无害的吉祥物。
端木北辰目光落在血犬上:“这只血犬是你喂养的?小小一只,怎么这么凶狠?也不用链子拴着,若是咬伤人,如何是好?”
“这是在我们靖武候府,我家的血犬从来不用链子拴着!怎么,宸王难道还想为难一只血犬?”景墨弦挑眉。
“那倒不至于!我只是提醒你,看好自己的狗,不要伤了千荨!”端木北辰不想同景墨弦争辩,将话锋一转,开门见山问道,“景世子,你可有治疗血犬癫狂症的解药?”
景墨弦抬眸,似笑非笑看向端木北辰身后一众带刀侍卫:“前些时日我府上丢了一方龙石髓,贼人逃跑的时候被血犬咬伤。宸王此番前来询问解药,莫非和那贼人认识?可惜,本世子的确没有解药,宸王此行带这么多护卫前来,该不会是想动武吧?”
端木北辰脸色发白,眼眸中寒光涌动,景墨弦语气也太狂妄了些,端木北辰的怒气即将一触而发。
上官千荨暗忖,景墨弦口口声声说“贼人”是因盗取了靖武候府上的龙石髓,才被血犬咬伤,宸王也不好直接用强,否则事情传了出去,难堵悠悠之口!
上官千荨赶紧扯了扯端木北辰的衣袖,低声说:“宸王,我们先回吧!以后再从长计议!”
上官千荨轻轻一扯,温言软语,端木北辰的怒火顿时平息了大半,无可奈何地由着上官千荨将他拉走了。
景墨弦在身后低低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