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心中百般不愿,我还是上了车。
我怼宫俞,是因为宫俞和我是一个层次的人,我有办法对付他,但闻泠不一样。
闻氏在京市一家独大,我现在只是个普通员工,没点势力背景,要是惹她不高兴,第二天就得躺在医院里。
其他世家或许会和你讲道理,维持着表面的虚伪礼仪,但闻家可没有这些东西。
不久后,车停在了清吧旁。
清吧里,闻泠打量着我:“你整天去砚哥哥家里干什么?”
我点了两杯酒:“给他讲故事,沈栀晴的故事。”
闻泠不屑嗤笑:“你和沈栀晴是一伙的?看来沈栀晴人缘不怎么样啊,只能和你做朋友。”
“那个女人都死了,怎么还阴魂不散。”
服务生把酒端上来,我只抿了一口就放在一旁。
我怕喝多了和她对骂起来。
闻泠从包里掏出一张支票:“我给你两百万,你把故事润色润色。”
我看向她:“什么意思?”
闻泠对上我的视线:“砚哥哥现在还没放下沈栀晴,你把她说的越可恨越好。”
“这样,砚哥哥才能恨她,忘掉她。”
我tຊ看了眼支票,把它退了回去:“不行。”
闻泠皱起眉头,我又说出了下一句:“钱太少了。”
两百万,买个车都不够。
沈栀晴死了,但是我还活着。
我用我自己的故事赚点钱,不过分吧?
想到这里,我猛然一惊。
不知什么时候起,我已经不在意那些误会和抹黑了。
上一世我拼命想要解开误会,想着解开就能和闻砚重归于好,却什么都没得到。
现在,就算闻泠要我在闻砚面前自己抹黑自己,我也能欣然接受。
还没等我细想,闻泠的话打断了我的思绪:“你和沈栀晴的友谊,也不过如此。”
她把五百万的支票放在我面前,笑容轻蔑。
我收了支票,想起她上次花20亿拍走婚戒,就忍不住笑。
把钱给了最讨厌的人,闻泠真是个冤大头,一点都没变。
等闻泠走了之后,我才把酒喝了。
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我被呛得咳了几声。
闻砚怎么会喜欢喝这种东西呢?
几天后,我如约来到闻家。
余光扫到周围,我惊讶地发现,房子里多了些东西。
之前分居,闻砚把我的东西都收起来了,现在又摆了出来。
也不知道是买的同款还是压根没扔。
闻砚照常坐在沙发上,浓重的哀伤从他身上褪去之后,又露出凌厉的戾气。
我以为他已经走出来了,但我说到沈栀晴的那些事,他还是红了眼。
成人礼那天,我唱完歌,闻砚走了过来,嗓音低沉:“沈小姐,成人礼快乐。”
那是他和我说的第一句话。
我刚成年,又是第一次喜欢上别人,他这一句话,就让我耳朵发烫。
宴会厅那么多人,我的眼中只剩闻砚:“我以前怎么没见过你?”
他吐出两个字:“闻砚。”
我听过他的名字和势力,今天是第一次见到本人,却没有丝毫胆怯,扬着头:“闻砚,你送我的礼物我不喜欢,你换一个吧。”
闻砚眼底闪过一抹惊诧,颇有兴致地打量我:“沈小姐想要什么?”
我笑得张扬:“我要你今晚的目光,只注视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