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言直接一口茶水悉数往外喷,高大的身形也为之一颤。
桑栀眉中一紧,有必要反应这么强烈?
傅景言缓了足足有十秒,才回过神,他抬眸就望见她懵懂的双眼,眉峰一挑,干脆起身走到她面前。
他垂着眸,眼睛紧盯在她稚嫩的脸庞上,呼吸有些不平缓,弄得她都开始有些紧张:“想看我叽叽?”
他俯身靠近,鼻尖恶意地蹭了蹭她的脸颊,薄唇贴近她的唇边,玩味儿地笑了笑,“公平起见,你的也给我看。”
“......”很庆幸,他没有生气,但也很不幸,她又给了他机会聊回抓她的话题。
桑栀假装没有听懂他的言外之意,红着脸,双手揽住他的腰身。
此刻唯有害羞,才是正常的反应。
果然,傅景言看到她这些表现后,黑眸暗下去了几分,直到桑栀的手开始袭向他的胸膛,并且门外也响起了敲门声,他才收回试探的心。
“少爷,老爷子叫我们上来绑你。”
傅景言一开房门,就听到一个不识好歹的声音。
他侧过那人身前,可以看到他身后密密麻麻地站着十几人,他们各个都面带着‘为主赴死,在所不辞。’的神情。
真是一帮好狗!
“砰!”傅景言二话不说,直接将门关上。
桑栀还雀跃在傅景言没法继续追问的兴头上,可突然又见他折身返回,一时间,心眼又被提回嗓子处。
这人,软糯的玉米不吃,非得将她爆炒翻皮了来玩?
他以为他是猫,当她老鼠逗呢。
不过,傅景言并没有她预想的那样,tຊ继续打破砂锅问到底,而是走进衣帽间,给她找来一套衣服,并丢下这一句话:
“换衣服,回老宅。”
桑栀见状,赶紧三两下穿好,下楼的时候,老爷子已经不在客厅,就连那群乌压压的人也都不见了踪影。
唯独冲一负手立在楼梯口,等着他们。
一路到别墅大门口,傅景言都是抱着桑栀,虽然她的脚很长,但是他却一点都不让她沾到地。
老爷子坐在车里,看到这一幕,高血压顿时又泛起,还好有老管家在,不然直接当场去世。
最后,他实在是看不过眼了,就冲下车一吼:“我说你们是连体婴吗?这要是让外人看到了成何体统。”
看着他眉心突突的样子,桑栀心里确实有几分歉意,但不多。
反倒是傅景言,直接怼起他年迈的老父亲:“你那只眼睛看到我们连着了?是我拉链没拉,还是她裙子漏洞?”
“......”这一下,老爷子瞬间气得吐血,老管家只好当场就给他打起救命针。
傅景言仿佛已经习以为常一般,二话不说直接抱着她坐进库里南后座。
一路上,桑栀没再见他说一句话,她也很乖地坐在他腿上,时而把玩自己的头发,时而靠在他怀中双眼望向窗外。
别墅距离老宅很远,车程大概要三个多钟头,她从十岁那年住进傅景言的这个别墅开始,她就没见老爷子来过。
而今天,老爷子直接带这么多人来,就说明了他此次的目的很明确,那就是必须要将傅景言带回老宅。
所以刚才傅景言跟她说回老宅住的时候,她没有说话。
只是......
“在想什么?”傅景言见桑栀定定坐在他怀中,小脑袋奄奄的。
“在想向柔儿的事,之前在舞会的时候,我们碰过面,那时我们的关系她还不知道,我怕等下碰面了......”
桑栀没把后面的话说完,其实她也不是怕她跟傅景言的身份被向柔儿知道,她只是觉得按照现在这个走向,对于她的复仇计划很不利。
如果她跟傅景言的关系不被暴露,就不用时刻提防着向柔儿的暗算,那她在暗地里的那些动作就会更顺些。
“你们碰不到面,老宅很大,我住的地方离主屋很远,而且也不是谁都能随随便便踏入我的屋子。”
“可是我还要上学,这每天出出入入的,总会碰见。”
“你还用上学?黑客技术都排名第二了,上了也是浪费时间。”
“......”
“况且你每次考试,选择题全部填A,解答题就一个‘答’跟一个‘:’,就连名字都直接一个章印,我看还是别去了,老老实实呆在我身边起码还能帮我省钱,就当是你对我养你这么多年的回报了。”
这人,真狗,说什么省钱,无非就是心疼那两亿一单的费用。
“呼噜~呼噜~”她有必要将无声进行到底,只要她不搭话,他就奈何不了她。
傅景言还在计划着怎么才能把这小东西困在身边,好让她主动露馅,没成想这小东西不是一般的机智,干脆给他演起了一场‘倒头就睡’的戏码。
可以,真不愧是他这十年来,夜夜在床上教导出来的人。
真有意思。
个把小时过去,路程才进行到一半,傅景言见桑栀一直没有动静,呼吸也很均匀,以为她这回是真的睡着了,就给她转了个舒适的姿势,好让她在他怀中睡得舒服一些。
然而,桑栀明面上确实是睡着了,可心里却清明的很。
接下来的路程,傅景言不是在轻吻她的唇,就是吻她的耳垂......
“......”这人真是狗,又不要她,又来撩拨她!
恶劣至极!
傅景言很享受她的触感,软软糯糯的,但又生怕她会醒来,手上的动作只好放轻再放轻,慢慢揉捏。
以前,他一直觉得她就是一个小孩,小破孩。
直到他发现了她的秘密之后,他的想法就瞬间不一样了,而且连看她的眼神也都不一样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间,会有这么大的转变,但是直觉告诉他,他确实变了,因为只要她一靠近他,他就会有那种冲动。
呼吸到她身体散发出来的清香,他会不受控制地,想要将她狠狠搂入怀中,亲她,吻她!
更甚者,还想......
但是,理智也告诉他,他不能那样做,所以他现在很矛盾,连带着做的事,也是矛盾的。
就比如:
明明知道她愿意将身子给他,但他却做着拒绝的事。
明知道她在清醒的情况下,肯定愿意给他像现在这样对她,但他却选择趁着她睡着的时候靠近她......
冲一说得对,他确实挺渣的。
可他,也只能矛盾着。
“冲爷,喜欢吗?”
突然,一声糯糯的声音从怀中传来,冷不丁地让傅景言的手条件性反射地使了一下劲道,然而就在他还没来得及收回偷偷摸摸的手的时候,怀中又传来一句:
“我第一次觉得冲爷的手好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