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雪昭盯着他看了片刻，突然叹了口气：“你为什么不早点说呢？”
陆谈笙一怔，不解地问：“晚了吗？”
“晚了。”姜雪昭说完，将手边的咖啡猛地冲他兜头泼了过去。
放下杯子，她看着狼狈的陆谈笙面无表情道：“你如果早点说的话，至少咖啡还是烫的。”
陆谈笙思考了一瞬，抬手抹了把脸，笑了笑：“只是开个玩笑，如果冒犯的话，我道歉。”
“不好笑。”姜雪昭脸色更难看，手也被气的微微发抖。
“我虽然不知道易欢为什么会回头找许璨，但就冲你刚刚说出那种话，她受够你了也正常。”
她说完起身就要走，陆谈笙长长叹了口气：“为什么，许璨都这样对你了，你还要为他守身如玉？”
姜雪昭闭了闭眼，没说自己已经决定跟许璨分手的事。
良久，她看向陆谈笙：“路是自己选的，别人怎么做是别人的事，我不想变成自己最恶心的那种人。”
姜雪昭拿过包，抽出两百现金压在咖啡杯底下：“这次的咖啡，算我请。”
陆谈笙沉默片刻，又问：“既然你不愿意跟我联手，那能帮我在许璨手机里面装个定位吗？”
姜雪昭深深看他一眼：“陆先生如果需要的话，我认识几个还不错的精神科医生可以介绍给你。”
……
姜雪昭走出咖啡厅，一阵寒风吹来直直灌进胸腔，她猛然咳嗽起来，每一次呼吸都在扯着疼。
直到手机铃声响起，她以手抵唇强行将咳嗽压下。
是喻冉的电话。
“昭昭你还有几天走？下周我要去出差，我怕不能去送你，提前一起吃个饭？”
姜雪昭看了眼时间：“还有9天走，那就明天下班约吧。”
跟喻冉一起吃过饭后，姜雪昭的日子又恢复平静。
许璨似乎还在生气，一直也没有出现在她眼前，跟陆谈笙的见面也被她抛之脑后。
直到这天，刚安排完管床的实习生记录，姜雪昭经过护士台却被一句话拉住心神。
“这个打码视频里的男人看着好像普外科的许医生啊。”
姜雪昭眉心一跳，不安涌起：“什么视频？”
护士递来手机，熟悉的画面映入眼帘，打码视频上是两个打码男人抓着一个女孩的手，具体内容声音不太能分辨，只听到其中更高的男人最后那一句“我养就我养！”
切实了视频标题上写着【初恋及现男友妇幼院因争执孩子归属大打出手】。
那马赛克像是故意一般，有几次都露出了那高大男人的侧脸，熟悉的人一眼就能看个大概。
视频掐头去尾，并没有放出姜雪昭最后出现的场景。
姜雪昭还没看完，身体就被一片阴影遮蔽，许璨的声音响在她的头顶：“姜医生，有事找你。”
两人找了无人的楼梯间，许璨直言发问：“那视频是你发出去的？”
“你觉得是我？”姜雪昭一时哑然失笑，心脏处随之涌出的，却是细密的痛意。
那是不被信任的尖刺扎入血肉。
许璨眼眸冷沉：“你那天出现在妇幼保健院，难道不是故意跟踪我？”
“姜雪昭，你有事可以和我当面说，要吵要闹我都接着，你把这个视频放出来是什么居心？”
“你明明知道易欢还怀着孕，现在这个视频已经严重影响到她的情绪，她要是出了事你良心能安吗？”
这一串的质问像是连珠的子弹，将姜雪昭心口炸出迸裂血花。
她疼得有些喘不上气，缓了缓也哑声反问：“又不是我做的，我为什么良心不安？”
“许璨，在一起五年，我在你心里就是这种人？”
许璨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心口一滞：“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一时情急。”
“一时情急？”姜雪昭听得这话连日积压的情绪仿佛找了发泄口。
“你为什么这么急呢？”她拿出手机在热点上找到了视频，指着硕大的标题，“许璨，你是那个初恋还是现男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