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乔一连几天住在公司,整个集团的气氛紧绷压抑,每个人都如履薄冰。
晚上,早已过了下班时间。
特助从董事长办公室出来时,一脸发苦,怀里抱着一沓凌乱的文件。
抬头看到顾怀深,停住脚步,勉强扯出一个礼貌的笑,“顾总。”
顾怀深瞥了一眼办公室的门,挑眉问道:“还在发脾气?”
特助点了点头,小声道:“今天摔了五个杯子。”
顾怀深皱了皱眉,侧身上前绕过特助,推开办公室的门,刚要迈步走进去。
一个手机伴随着霍乔的吼声,迎面砸了过来,“滚出去!”
顾怀深眼疾手快接住了手机,办公室里浓烈的烟酒味儿肆无忌惮地涌入鼻腔。
茶几上散乱摆着几个酒瓶,烟灰缸里攒满了烟头,烟灰都溢了出来。
顾怀深拿着手机,一脸嫌弃地往里走,“霍乔,发疯也要有个时间限度,你这样没完没了,底下的人每天心惊胆颤,还怎么干活?”
霍乔看到他,脸上戾气收了收,高大的身躯疲惫地倒在沙发上。
没好气地问:“你来干什么?”
顾怀深走到茶几另一侧的沙发上坐下,随手将手机扔在茶几上,慢条斯理道:“我来看看你是不是,老毛病又犯了。”
霍乔抬手揉着眉心,半眯着眼睛冷淡道:“没事,死不了。”
顾怀深轻嗤了一声,“你是死不了,死的都是别人,我就不明白,人都到你手里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霍乔烦躁地坐起身,从茶几上的烟盒里,抽出一支烟点燃,猛抽了两口,几秒后重重吐出一口白烟。
“她心里根本没有我,她让我去嫖妓。”
霍乔苦笑了一声,指上的烟被他死死按在茶几上,眼神阴狠地盯着自己发红的指尖。
“我不敢去见她,我怕我真的失手弄死她。”
顾怀深重重叹了一口气,劝道:“你不要想那么多,她现在和你不熟,你们多相处一段时间, 让她感受到你的爱,她迟早会改变态度的。”
霍乔低垂的脑袋摇了摇,声音低沉而危险,“我要让霍沉舟死在国外。”
顾怀深拔高声调瞪向他,“霍乔,你别犯浑!那是你亲侄子!你抢了他的女人就算了,还想要他的命?你失心疯了?”
霍乔猛地起身,抓起一瓶酒砸到地上,玻璃碎裂,酒液淌了一地。
碎玻璃渣溅到他手背上,刺破皮肤,鲜血顺着手指往下滴。
他脖子上的青筋暴起,愤怒地咆哮,“是他抢了我的女人,我的!臻儿是我看着长大的,霍沉舟算个什么东西?他配吗?”
顾怀深揉了揉眉心,忍着怒气,再次触上霍乔的底线,冷声问:“华臻对你除了亲情以外,有男女之情吗?”
霍乔顿住,仿佛被人一下戳中死穴,指尖的血液颤抖坠落。
他颓然地倒在沙发上,胸腔剧烈起伏,脸上的血色霎时褪尽。
霍乔痛苦地闭上眼睛。
他想起某个夜晚,他站在青湾别墅的窗帘后面,偷偷凝望她的房间,看到霍沉舟把她抵在窗户上,亲密接吻。
她的手攀上男人的脖颈,热情地回应着。
男人的手伸进她的衣服里,揉捏她的松软。
两人紧紧相贴。
那时他就已经确定,她深爱着别人。
从前她爱自己,只是因为他是哥哥。
她从来不会吻他,从来不会用情意绵绵的眼神看他,从来不会跟他肌肤相贴。
她对他没有男女之情。
他曾想过强取豪夺,但他当时羽翼未丰,还不是霍家的对手。
他也怕她因为自己的出现,想起以前悲惨的过去。
他怕她会痛苦,怕她会恨自己。
只是现在她恐怕也恨上他了吧。
茶几上的手机铃声响起。
霍乔倏然从回忆中睁开眼,瞥到手机屏幕上亮起的“宝宝”两个字。
他迅速抓起手机,指腹滑动屏幕,贴在耳边。
那边传来女人有气无力的喘息声,“救我……”
接着是手机碰撞地面发出的闷响声。
电话没有挂断,隐约传来嘈杂人声。
霍乔脸色骤变,额头上瞬间凝出冷汗,快速起身从办公桌上拿起车钥匙就往外冲。
顾怀深心里一紧,捞起沙发上的一件外套,匆匆起身跟上霍乔,“出什么事了?”
两人上了电梯,顾怀深将外套递给霍乔。
霍乔阴沉着脸穿上,拿着手机摆弄了几下,语气森冷道:“她出事了。”
顾怀深一惊,“她现在在哪里?”
霍乔划着手机屏幕,“HZ。”
“你确定?”
“我在她手机上安了定位。”
“操,你个变态!”
霍乔脸色冷得可怕,“要么闭嘴,要么滚。”
霍乔沉着脸打完几个电话吩咐,HZ高层紧急下令,关闭了酒店的所有出入口。
防止沈昭被带出去。
司机把车开至楼下,顾怀深叫司机坐后面,自己提速开车。
霍乔钻进副驾驶,从副驾座位底下抽出一个黑色手提箱,里面有两把手枪和两匣子弹。
霍乔抽出一把手枪别在腰上,合上手提箱,将箱子扔给后座的司机。
司机将另一把手枪也拿出来,揣进口袋里。
顾怀深连闯几个红灯,车开得飞快,余光瞥了一眼霍乔,忍不住吐槽,“我艹,你们两个干嘛?去自己地盘还用带枪?”
霍乔声音冷透,“谁敢动她谁死。”
沈昭意识模模糊糊中,感觉被人拖进了一个房间。
一只冰凉的手抚上她的颈侧,紧接着一下刺痛,像针头扎进了皮肤。
一个男人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放轻松,只是一点助兴的东西,它会让你更兴奋。”
沈昭下意识地抬手想要推开眼前的模糊人影,但胳膊酸软无力,抬不起来。
药效来得很快,沈昭感觉浑身燥热,呼吸开始急促起来。
男人贪婪的目光在沈昭泛红的脸上逡巡,他的手指摩挲着柔嫩脖颈上细小的针孔。
“你很漂亮,我还从没玩过像你这么漂亮的女人。”
他扔掉手里的注射器,将沈昭从玄关的地上抱起,穿过客厅,放到卧室的大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