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天气也越来越冷了,英明神武的太子殿下最终赶在初冬回到了京城。
林皇后在坤宁宫舒舒服服的捧着热茶,一边喝一边看向一旁的宋怀央:“今日你的皇弟回宫了,你还是去迎迎吧,好更拉近一些你们的姐弟关系。”
最近的天气像是发了癫一般,下了一场冰雨冷的竟像是寒冬腊月。
“儿臣觉得皇弟应当不需要我这个姐姐的迎接。”宋怀央倚在贵妃榻上嗑着瓜子,这么冷的天应当是没有人愿意大老远去宫门口的吧。
林皇后端着茶盏的手却顿了顿:“他是不是说了要将他的心上人带回来?”
“唔好像是的,”宋怀央陡然便来了兴趣。
“那儿臣这个做姐姐的还是去接一接他罢。”
“那既然这样子的话,让人备好轿,本宫也去看看,宫里好久都没什么热闹事了,正觉得无趣,正巧去瞧瞧他的心上人。”
“我也去我也去,不要忘了我。”一旁的小团子纪晏迟挥舞着藕状的手臂去牵宋怀央的衣角。
宋怀央沉思了好一会还是狠心拒绝了他:“不行,你不能去,你今日还要去学堂,况且说话是门很需要学习的艺术,而你的年纪太小说话太直接了,容易把别人吓跑。”
“不是小舅舅要回来了吗?还有别人吗?”纪晏迟不解。
宋怀央又是一阵沉思后有些不确定的开口:“可能还会有你的小舅母。”
“那行吧。”纪晏迟很是遗憾的被宫人牵走去学堂继续上课去了。
宫门口,马车慢慢悠悠的停了下来,宋怀瑾掀开马车的帘子,顿了顿又面不改色的立即放下。
“还没到吗?”谢祁宁方才打了个盹儿,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开口问。
“到了,只是外面很冷,不想出去。”太子殿下十分言简意赅。
宫门里侧,原本安安稳稳停放的两台轿子同时被掀开,宋怀央看着宫门口那辆十分显眼的马车疑惑道:“母后,那应当就是皇弟了,他怎么还不下来?”
林皇后登时也十分干脆的放下了帘子:“可能也许大概,是外面有一点点冷。”
正说着外面马车的帘子再度被掀开,宋怀瑾同谢祁宁挣扎了半晌还是从马车上下来了。
宋怀央眯着眼看过后手托着下巴点评道:“人长的很标致,就是个头有些高。”
林皇后连忙打眼看去,看到后顿了顿,又是揉了揉眼才有些不确定的道:“是这个吗?漂亮是很漂亮,像他喜欢的风格,但本宫瞧着怎么有些像男孩子?”
宋怀央当即又很自信的开口:“皇弟他应当还没有那么重的口味,这可能是他们两个的情趣,也可能是这位姑娘的爱好比较特殊,唔她喜欢女扮男装。而且母后你看她白白净净,漂漂亮亮的,一看就是精致的小姑娘,最多就是长的高了些。”
“那应当就是如此了。”林皇后很轻易的就被说服了,点了点头很是赞同。
“阿嚏——”甫一下马车,谢祁宁就被骤然变冷的空气刺激的打了个喷嚏。
再一抬眼,面前不知何时出现了两位雍容华贵,笑的很是和善的大美人。
“儿臣参见母后,见过皇姐。”宋怀瑾看见这两人懒洋洋的行了个礼,一旁的谢祁宁也有样学样的跟着行了礼。
“草民参见皇后娘娘,参见长公主殿下。”
林皇后面上慈祥的笑略微僵了僵,这怎么听声音也像男孩子啊。
一旁的长公主殿下依旧很自信,给她回了个稍安勿躁的眼神,林皇后立马又变的深信不疑了起来。
“平身平身。”林皇后笑的一脸慈祥的扶起了谢祁宁。
“这位姑娘是哪里人氏?家中几口人啊?”
嗳,太子殿下竟还背着他带了个姑娘回来吗?谢祁宁有些二丈摸不着头脑的四下看了看,还是没瞧见哪里有姑娘。
一旁的宋怀瑾丰神俊朗的面皮抽了抽,他凤眸微眯,一面将一脸茫然的谢祁宁挡在身后一面毫不客气的开口:“母后这么冷的天你怎么还出来了,父皇知道了会心疼的,您还是赶紧回宫吧,我们也要回东宫了。”
林皇后十分意犹未尽的开口:“唔承安你也委实太小气了,人带回来都不让我们多看两眼。”
宋怀央也很是意犹未尽的收回目光应声附和:“就是就是,听说你要回来了,皇姐我特意来到宫门口迎接你,连多看两眼都不让,皇弟你也忒小气。”
林皇后有些不舍得走,她还没好好看看清楚呢,一旁的宋怀央凑到她身旁咬耳朵。
林皇后当即眼前一亮,清了清嗓子开口:“承安呐,你这一走已三月有余,本宫同你的父皇皇姐,哦,对了还有你的小外甥都很想念你,今天晚上你们二人便来坤宁宫用膳吧,我们也好坐在一起叙叙旧。”
宋怀瑾依旧微微黑着脸,也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
林皇后不管他,他不同意她也有的是办法治他,说完这句话便心满意足的上了轿子,外面忒他娘的冷。
这时被挡在身后的谢祁宁也半知半觉的反应了过来,他好像就是那个姑娘。
他看了宋怀瑾两眼,有些犹豫的出声:“皇后娘娘和长公主殿下喊的姑娘是我吗?她们委实是太热情了,是不是把我当成你的相好的了,但是我还是想知道我长得真的这么没有男子汉气概吗?”
宋怀瑾闻言面皮又是抽了抽,又很快收敛好表情安慰他:“唔,你莫要听她们胡说八道,其实你长的很英俊潇洒很帅气,很有男子汉气概。”
谢祁宁听得很高兴,由衷的开口开始礼尚往来:“太子殿下你也很英俊潇洒很帅气很丰神俊朗,嗳,你还很有眼光。”
二人很快便回了东宫,出去了那么长时间,东宫委实积攒了不少政务,宋怀瑾回来连歇都没歇,只匆匆安顿好他,陪他用了午膳,便急忙去了前厅议事。
屋里烧着地龙,谢祁宁还抱着一个有些烫手的手炉,窝在奢华贵气的偏殿里只感觉到有些昏昏欲睡,他有些堕落的想:果然吃饱了就是容易令人想睡觉。
“舅舅,舅舅,你在吗?晏晏来找你玩了。”谢祁宁将将进入梦乡,外面就传来了一句糯糯的ʝʂɠ童声,带着很强的试探意味。
随即门“吱呀”一声响了,他还没反应过来就有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团子兀自掀开帘子滚了进来。
其实倒也不能说是滚,委实是今天天太冷了,纪晏迟小朋友人很小但又穿的很厚,远远望去,就是活脱脱的一个球。
谢祁宁当即便想到了这应该就是太子殿下的小外甥,那位世子殿下了。
“咦?你是哪个?”纪晏迟止住了脚步,圆滚滚的立在原地,很是好奇的看着床榻上眉眼昳丽精巧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