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夏就这样看着顾远柏给许易年打电话,丝毫没有一点作为当事人的意识,反而更像个旁观者。 “打完了?”看顾远柏放下手机之后,邬夏笑吟吟地问他。 顾远柏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收起手机,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说:“我该走了。” 邬夏收敛了点笑意,问他:“怎么?有事?” 她又在刺她。 “许易年很快就会来。”顾远柏用一种毫无波澜起伏的语气说,冷静地像是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道理,“你可以在这里等他。” 这时候,邬夏倒是有点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意思了:“那你为什么要走呢?” 顾远柏闭了闭眼,又睁开,他没有看邬夏,而是不再回答,转身便要走。 只是,顾远柏还没走出几步,邬夏便在他身后喊:“我手机没电了。” 顾远柏只觉得自己的眉心又在跳,他定住脚步,回头看她,却见邬夏又补充道: “顾同学,你就送佛送到西,好人做到底呗。你不是说他很快就要来了吗?你也不用陪我等多久。” 邬夏说手机没电当然是在胡诌,但是顾远柏也不会去查她的手机,那太亲密。 邬夏就是有恃无恐,她早就发现了,对付这种道貌岸然的人,就要用一种“正道”的方式,他们绝对无法拒绝,除非他们愿意摘掉那层面具。 顾远柏深深地望了邬夏一眼,像是警告,又像是提醒,但他总归没有再走,邬夏已经得到了她想要的结果,便不在意顾远柏此时到底是怎样看她。 于是,两人便恢复到之前的状态,默默无言地站着,等着许易年来。 不多时,许易年就来了,就像是顾远柏所说的一样,很快。 许易年喘着气,跑到邬夏身边,仔仔细细地看她,关切的话语齐齐落下:“夏夏,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要不要去医院?” 邬夏挽上他的手,摇摇头:“没事,我们先走吧。” 许易年看邬夏脸色还算红润,便松了口气,他任由邬夏挽着,下意识便要走,却又在看见顾远柏的时候停住了。 许易年没想到顾远柏会帮邬夏打电话,更没有想到顾远柏会站在这里陪邬夏等他。 对于顾远柏来说,这已经不大正常了。 许易年的心一跳,之前不详的预感…
邬夏就这样看着顾远柏给许易年打电话,丝毫没有一点作为当事人的意识,反而更像个旁观者。
“打完了?”看顾远柏放下手机之后,邬夏笑吟吟地问他。
顾远柏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收起手机,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说:“我该走了。”
邬夏收敛了点笑意,问他:“怎么?有事?”
她又在刺她。
“许易年很快就会来。”顾远柏用一种毫无波澜起伏的语气说,冷静地像是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道理,“你可以在这里等他。”
这时候,邬夏倒是有点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意思了:“那你为什么要走呢?”
顾远柏闭了闭眼,又睁开,他没有看邬夏,而是不再回答,转身便要走。
只是,顾远柏还没走出几步,邬夏便在他身后喊:“我手机没电了。”
顾远柏只觉得自己的眉心又在跳,他定住脚步,回头看她,却见邬夏又补充道:
“顾同学,你就送佛送到西,好人做到底呗。你不是说他很快就要来了吗?你也不用陪我等多久。”
邬夏说手机没电当然是在胡诌,但是顾远柏也不会去查她的手机,那太亲密。
邬夏就是有恃无恐,她早就发现了,对付这种道貌岸然的人,就要用一种“正道”的方式,他们绝对无法拒绝,除非他们愿意摘掉那层面具。
顾远柏深深地望了邬夏一眼,像是警告,又像是提醒,但他总归没有再走,邬夏已经得到了她想要的结果,便不在意顾远柏此时到底是怎样看她。
于是,两人便恢复到之前的状态,默默无言地站着,等着许易年来。
不多时,许易年就来了,就像是顾远柏所说的一样,很快。
许易年喘着气,跑到邬夏身边,仔仔细细地看她,关切的话语齐齐落下:“夏夏,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要不要去医院?”
邬夏挽上他的手,摇摇头:“没事,我们先走吧。”
许易年看邬夏脸色还算红润,便松了口气,他任由邬夏挽着,下意识便要走,却又在看见顾远柏的时候停住了。
许易年没想到顾远柏会帮邬夏打电话,更没有想到顾远柏会站在这里陪邬夏等他。
对于顾远柏来说,这已经不大正常了。
许易年的心一跳,之前不详的预感瞬间冒出来,不断提醒着他。
难道顾远柏……
“嗯?”
见许易年看着顾远柏发怔,邬夏摇了摇他的胳膊,轻声问他。
许易年这才回过神来,望着顾远柏,扯出一个笑容,说:“多谢你照顾我女朋友,谢了,兄弟,回头请你吃饭。”
顾远柏明显地感受到许易年在说到“女朋友”的时候,刻意地加重了字音,仿佛在宣告着自己的身份。
“不用。”顾远柏朝他微一点头,便很识趣地说,“我先走了,再见。”
说完,顾远柏便转身离开,许易年很微妙地感受到他有点放松。
?
这一下,倒是动摇了他原先的猜想。
邬夏没有说话,就默默站在许易年身边,目光却一直放在顾远柏身上。
顾远柏走了,邬夏便收回目光,她看了一眼许易年,先发制人地问:“你今天去哪里了啦?”
许易年笑了笑,凑近她,露出一副求表扬的便宜样:“我去图书馆学习了一天,搞搞绩点,看看能不能和你一起保研。”
邬夏没想到许易年居然真的要和她一起保研本校,而不是出国留学。
邬夏讶然,尔后扬唇笑笑,夸他:“你真好。”
听到邬夏的夸奖,许易年嘴角的笑容越发深了,就像是一只顺了毛的大金毛,疯狂地朝着邬夏摇尾巴。
“好想一直和你在一起。”
邬夏微微一笑,却没有接话。许易年沉浸在自己的甜蜜当中,一时之间倒也没有发现,他之后才又问起:
“夏夏,你之前怎么了?不是说和朋友出去玩了,怎么还碰见了顾远柏?”
邬夏似是抱怨道:“你说知茵?我们俩做完美甲出来,她看见自己喜欢的人,就去约会了,重色轻友。我只好一个人走走,就碰见了他。”
许易年不置可否,他忽而牵起邬夏的手,目光落在她那深红色系的美甲上。
“怎么了?”邬夏明知道许易年更喜欢小清新类型的,但她偏想要知道他这时候的答案,“不好看吗?”
许易年摇摇头,下意识地便答道:“没有,你做什么类型的都好看,我很喜欢。”
只是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悄无声息地发生着变化,这让许易年感受隐隐地不安。
许易年垂下眸,盯着邬夏,试图又确认一遍:“你怎么忽然想到换成这种款式了?”
“知茵推荐的,就试试了。”
邬夏果断将理由推到林知茵身上,毕竟林知茵是真的有点重色轻友,是该背一点锅,给她当一下僚机,反正林知茵对这个业务也很熟悉。
许易年没了问题,他盯着邬夏,细细地描摹着她的脸庞,最后还是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牢牢地牵住了她的手。
“嗯,那我们走吧。”
没关系,反正他们会结婚,永远在一起的。
*
等快要到寝室楼门口的时候,许易年忽而停下,抬眼认真地问她:“国庆的时候要出去旅游吗?”
邬夏愣了愣,因为她本打算国庆之前就和许易年提分手的。
“还没想好。”邬夏给出了一个模模糊糊的答案。
许易年握住她的手,轻声问:“那有空的话和我一起出去,好不好?我们在一起都一年多了,还没有一起出去旅游过。”
邬夏笑着看他:“这一年也没有什么假期啊?”
似乎是听出邬夏言语中的拒绝之意,许易年的眸光一暗,但语气还是强硬不起来:“所以说,暑假寒假你都要回家,就国庆这一个假期长一点了,我们就出去一下,怎么样?”
“到时候再看吧。”邬夏还是没有直接答应,“没事我就和你一起去,好吗?”
就怕到时候你根本不想让我和你一起出去旅游了。
许易年像是根本没有注意到邬夏的前半句话一样,他双眼一亮,直接就当作邬夏已经答应了:“好。”
邬夏瞬间就反应过来,他这是误解了自己的意思,但算着国庆节的时间,肯定会在他们分手之后,邬夏也就无所谓了。
解决完这个心头大患之后,许易年的心情明显上扬了许多,许易年照例将邬夏送到寝室楼下,再自己回寝室,两人在门口前的小道上分手。
“晚安。”
邬夏朝许易年挥了挥手,不冷不热地回了他一句:“晚安。”
说完,邬夏就转身走进了寝室楼。许易年看着邬夏的身影,心头又冒出异样的感觉来。
夜已深,灯光也昏暗,可是邬夏挥手时那一抹红色却是格外的亮,险些刺痛他的眼。
隐隐约约中,许易年觉得邬夏变了。
这是一种很不详的预感。处于恋爱关系当中的人,最怕的就是发现对方变了。
因为发现对方的改变意味着,对方不再喜欢你了,或者你不再喜欢对方了。
改变了,不喜欢了,就离分手不远了。
许易年晃着神,茫茫然地盯着前方看。直到身边传来其他女生的聊天声,许易年才醒过来,暗着一双眸,走了。
等到许易年离开,那群女生便自然地转换了个话题。
“诶?那是许易年吗?不会又是来送邬夏的吧?”
“啧啧,这感情真好,我怎么感觉他们两是真爱啊,我先嗑为敬!”
“哈哈哈,你小说看多了吧,还指望海王收心,浪子回头啊,我觉得他们两肯定走不到最后,毕业前绝对分!”
嗑 cp 的女生一怒之下,怒了一下,她转了转眼睛,提议着:“嘿,那我们打个赌,要是毕业前没分,你请我们全寝室喝奶茶,怎么样?毕业前分了,就我请。”
“一言为定,反正我会赢,你就等着姐把你喝穷吧哈哈哈……”
其他的两位室友纷纷笑起来,调侃着:“多谢二位,那我们就等着喝你们的奶茶了。书本诚不欺我,坐山观虎斗,美美渔翁得利啊。”
“哇,你们,哼!”
一群人就这样打打闹闹进了寝室楼,丝毫没有注意到刚洗完手出来的邬夏。
邬夏勾了勾嘴角,笑了。
真巧,浪子回头,海王上岸这种故事她也不信。
不过,现在也无所谓了。
*
回到寝室的时候,许易年还未从那抹红色带给他的阴影中抽身而出,脸色算不上好,倒是把不知实情的章天吓了一跳。
章天放下手机,惊叫起来:“哇,许哥,你这是被学习压榨的不轻啊哈哈哈……”
许易年看了他一眼,章天便噤了声,许易年没先理他,而是看了一圈寝室,林森与和顾远柏现在都不在。
许易年心里有了猜测,但还是谨慎地确认着:“就你一个人?”
“啊?”章天起先没反应过来,后来看许易年的眼神才明白,“对。”
“怎么?你找他们俩有事?”
章天继续八卦着,却见许易年摇摇头,朝他走过来,坐下,尔后迅速地扔出一个问题。
“我……我总觉得她有点变了,不知道是不是我疑心病太重。”
这次,章天的反应倒是很快,他瞥了许易年一眼,压下之前在体育馆的秘密,颇有耐心地问:“怎么了?有什么表现?你不说具体的,这我也很难分析啊。”
许易年抿抿唇,顿了顿,还是老老实实地说了出来:“就是夏夏她换了一个新美甲,红色系的,她之前都是裸粉色,我们在一起之后她就没换过,这次突然就换了,也没提前和我说。”
章天无语凝噎,忍不住吐槽起来:“不是?许哥,你这就有点小题大做了。也不是我说你哦,人家女生凭心意换个美甲,干嘛还要提前和你报备啊,你这是有点想太多,过分了。”
章天拍了拍许易年的肩膀,顿时间化身成妇女之友:“你是她男朋友不假,但是也要给她点个人空间。再说了,我看身边的女生换美甲都是看当天心情,突然觉得那个新品好看就换了,这不就跟我们买球鞋球衣一样,你别多想。”
“嗯,你说的有道理。”许易年点点头,心里终于松快起来,“是我想太多了,夏夏还答应国庆节和我一起去旅游,怎么可能会变?”
章天附和着,心里却给出了一个无语的评价——
你个恋爱脑,真是白瞎了这张脸和身材。
“谢了,兄弟。”许易年站起身,往自己的位置走去,口袋里的手机却突然发出几声响铃。
许易年站定,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来电号码,然后按下接听键。
“喂?”许易年问,声音中暗藏一点期待。
“是许先生吗?”
“是。”
对方笑起来:“您好,许先生,这里是 MTREE。您前天在我们这里预订的新款钻戒已经到货了,不知道您什么时候方便来取?”